不一會,濟濟的大堂就空落了下來。
“寒冰穴六層,四年。”老人緩緩道。江幕安的臉色難看之極,很不甘的還想開口,卻被青衣老人一個眼神止住,他道:“你們也該清楚,那狐妖的靈力最多還能撐個一年,雖說柳朝華犯了大罪,但是對於天源宗來說只是損失了一年的時間。但法不可廢,柳朝華此舉損失是小,背叛是大。如此處置,可有異議?”
柳莘之雖然心有不滿,但是這已經是比較好的結局了,便道:“師叔處置的好。”
滿堂的長老們都是贊同之色,江幕安只能恨恨不甘願的也跟著回了一句:“沒有異議。”
那長老慈眉善目,拉攏的眼皮下,一雙眼睛神采奕然,他看向柳朝華,問道:“你可知會有今天的結果?”
“自然曉得。”柳朝華坦然道。
那長老的語氣似乎柔和了一點:“悔不悔?”
柳朝華搖搖頭,嘴角似乎還噙著一絲笑意:“不悔。”
那長老點點頭,誰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表示知道了?還是表示讚許?更甚至欣慰?
還留在大堂的眾長老們在心中猜了又猜。那唯一能為他們解惑的人卻站了起來,什麼都沒有表示的走了。只是走前卻留下了親信弟子押送柳朝華入寒冰穴。
就是那個之前緝拿柳朝華的青年。
那青年十分不好意思的走上前來,柳朝陽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急什麼急!朝華不用拿點日用的東西麼!”
柳朝華知道柳朝陽在洩憤,便拍拍她的手,對青年歉意一笑,然後低聲對柳朝陽道:“不用拿了,就這樣走吧。”
柳朝陽推著柳朝華的輪椅,十分不捨得紅了眼眶:“寒冰穴六層,哪裡是人呆的地方,朝華······”
柳朝華眼帶愧疚的看著她:“都怪我。”若不是她,付元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被人殺掉。
柳朝陽的眼眶又紅了,豆大的眼珠不停的滾出,吧嗒吧嗒的雜在了地上。咬著下唇搖頭。
柳朝華已不忍再看,低下眼,滿是愧疚道:“等我。四年後我們一起去找招魂燈。”
她柳朝華這次,最對不起的,一個是付元,另一個,便是柳朝陽了。
柳朝陽慘然強笑,盈盈的水光凝在眼角,哽咽不成聲:“我等你,朝華·······我們一起去找付元師兄。”兩人的一番對話,讓跟在她們身後的青年也微紅了眼眶。
三人一路默默的來到了寒冰穴門口,柳朝陽要跟著進去,卻被柳朝華攔在了門口:“你的修為到了四層就不能在走了,等我四年後出來,不必進來。”
柳朝陽的腳步一頓,還是停了下來,看向柳朝華,帶著堅定口吻慢慢道:“等你出來,我會到六層接你的。”
柳朝華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喉嚨,只能回了她一句好。便轉過頭,轉動著輪椅緩緩向前,向寒冰穴的第六層而去。
那長老估摸的好,柳朝華的修為剛好就是在出竅後期,在寒冰穴六層,剛剛好在承受範圍的邊緣。而寒冰穴四年下來,柳朝華想,應該也能讓她有所突破。
“我叫季青。”身後的人忽然開口。
柳朝華有點愕然的回頭看他。
季青的雙頰上染了薄薄的嫣紅,有點不自在的將視線從柳朝華驚愕的臉上飄開:“上次,誤解你,是我的不對,其實······其實········”你人還不錯,不,應該是很讓人佩服。
季青憋紅了臉也沒能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倒是柳朝華先開口了,她不甚在意道:“理當如此。”
季青猛的抬頭,急切的想說什麼的時候,柳朝華已經丟下他,自己轉著輪椅向前。季青在原地躊躇了幾步,還是趕了上去,握住輪椅的柄手推著柳朝華走。
柳朝華回頭看是他,便道了一聲謝。沒說什麼任季青推著自己走。
只有季青在心裡哀嘆一聲,自己的這番心裡話,只怕是永遠都說不出口了。內心糾結的情緒讓他手足無措,尤其是在這人面前,好像就無法做一件合自己心意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唯一能肯定的是,面前的這人,今日在堂上,那種蕭然灑脫的姿態已經深深地印入了他的心底,只要這人一出現在眼前,他的視線,就沒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那種想要靠近而害怕唐突造次的心態,讓季青分外的難受。明明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卻無法將內心中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心思向這人表白出來。
這可能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