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曦聽著他幾乎是跟某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語氣,忍不住笑,可笑完之後,心底又生出惆悵,思念如刀,總在不經意間,往人心內最柔軟的地方刺。
闔了闔眼,她壓下淡淡的苦澀,溫柔地笑:“嗯,高興。”
第二天,宋一曦照例送了溫淮硯去幼兒園,然後驅車來到了鍾清遠的公司。最近鍾清遠身體不大好,住了院,公司大多事由裴庭言跟她處理,裴庭言更忙些,經常要裴意公司和這邊兩頭跑。
“今晚他們公司派人跟我們談,曦曦,你要去嗎?”
宋一曦知道裴庭言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忙道:“要去。”
“那我把飯店的地址給你,到了那你看著安排。”
“好。”
記地址時,宋一曦順口問了句:“那個公司的老闆會來嗎?”
裴庭言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宋一曦嘖了聲:“架子真大。”
下午,她領著團隊來了飯店,等了半小時,對方姍姍來遲,她往後頭掃了一眼,沒見那個傳說中的老闆。
酒局上無非是那些事,挨個敬了一杯,這兩年宋一曦酒量練出來了,喝了這麼幾杯也沒多大事,就是一張臉愈發紅潤,瞧著多了幾分嬌媚。
酒局上的男人知道她什麼身份,有個當老總的爹,又有個權勢貴氣的哥,也沒人敢跟她說些不正經的,只不過眼風總忍不住往她這掃。
無他。
漂亮嘛。
宋一曦覺得這個合作要想拿下來挺難的,對方滴水不漏,一頓飯吃下來,還真摸不清裡頭的意思。
看來要想深入,還得見一見他們那位老闆。
試探了幾句,對方道:“不好意思啊,我們老闆不喝酒,也不習慣人多的地方。”
這年頭還有不喝酒的老闆。
宋一曦皺了皺眉,隱隱覺得這是拒絕,心裡有些沉重。
剛打算說話,一通電話忽然打了過來,宋一曦見是幼兒園老師的電話,眼皮一跳,忙出了包廂接了。
“喂,張老師?出什麼事了?”
張老師很苦惱:“淮硯媽媽啊,溫淮硯把自己鎖在廁所了,怎麼叫都不出來,快半小時了,我們怕出什麼事,你還是來一趟吧。”
宋一曦聽著心驚肉跳,忙應了聲好,跟團隊裡的負責人說了聲,匆匆提包去了。
外面車流如織,宋一曦心急,催促司機,眼看快到幼兒園,忽然砰地一聲響,車跟前方的車撞了。
“對不起小姐,您沒事吧?”司機嚇白了臉。
宋一曦沒什麼事,就是擔心兒子,見離幼兒園不遠了,便開門下了車,來到前方,敲了敲對方窗戶。
好半晌,這輛豪車裡的司機才將窗戶降下一點,像是生怕外頭瞧見裡面的人一般,宋一曦趕時間,也不計較:“抱歉,我的責任。一會兒我的司機會跟你們談賠償事宜,有什麼不滿後續可以聯絡我。”
對方也不接名片,她皺了皺眉,將名片扔進裡面,隨後踩著高跟鞋急匆匆走了。
車內,光線昏暗,司機拿著名片扭過頭,看向被黑暗籠罩的男人,道:“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