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二狗要是也心知肚明的話,剛剛也就不會發狂暴打陳萬民一頓了。
陳萬強以為二狗從哪裡得到什麼訊息了,反正自己跟比克集團的事,你情我濃地也差不多生米快成熟飯了,二狗就算知道能怎麼樣,心裡也是有恃無恐:“哼哼。知道了你又怎樣。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可以做到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二狗一琢磨,心裡也猜個**不離十了,肯定是這陳萬強用錢去收買技術員老張了。哎,看你個老張,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沒想到你也是這路貨色。
這時,陳萬民插話道:“哥,別跟這小子廢話了,咱廢了他,叫他小看了我們陳家。”
陳萬強雖然說最近兩年暴富,可是之前也是家徒四壁的一個家庭,加上老爸去得早,單親家庭在農村裡日子特別不好過,所以極其忌諱別人瞧不起他。特別是最近口袋有倆錢了,自尊心更是膨脹得跟吹起的氣球似的,隨便輕輕針扎一下便會爆炸,這也是為何陳萬強平時如此精明一人,此刻也頭昏腦脹地跟著他弟弟胡來了。
剛剛要是就只有二狗一個人的話,陳萬強不介意小小地教訓下陳二狗,省得他日後再對他們陳家不敬,得讓他長長記性,記住他這個陳家村第一首富不是好惹的。
可是眼看著二狗身後的村民越聚越多,剛剛來十來個人,一下越聚越多,眼看著對方的規模差不多是他們兩倍了。這會打起來,自己絲毫也不見便宜,精明細乾的本性開始顯露出來了,琢磨著該怎麼辦好。
己方陣容除了來了自己家三兄弟以外,其他人都是他廠裡的夥計。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參與到這種事情裡來,陳萬強是威逼利誘啊,說什麼不來就把你辭退之類的。大棒政策無效後,陳萬強只有加上金元政策了,又說“不是讓你們真去打群架,就是去充充門面的,而且還給錢。”
就這樣好說歹說,才叫上五個夥計,扛了鋤頭出來。他想,二狗家就只有一個兄弟陳大狗,而且陳大狗一向膽小怕事,讓他放一個屁他不敢放兩個。那個陳貴生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當年他還沒富起來的時候,都敢對陳貴生吹毛求疵的,就算他肯來幫忙,二狗頂多也就三四個。自己有八個人,不論實際戰鬥力,光規模看起來,勝算還是大大滴。
陳萬強萬萬沒料到二狗的陣營裡會來那麼多人,這個情況是出乎陳萬強意料之外的。
陳家村一向不是個很團結的鄉村,農村人個個精打細算,斤斤計較。誰的老母雞跑到別人的家裡去下了個蛋,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蛋是有去無回了。情況慘的話,連老母雞也回不來了。等老母雞的主人發現老母雞不見了,跑到那家去的時候,門口已經堆起了一堆雞毛了,真叫一個雞飛蛋打。而且,老母雞的主人還不能跟人家講理,一講理,那人還可以雄赳赳、氣昂昂外加信誓旦旦:“怎麼,雞毛,哪隻雞沒有毛啊。憑什麼說你們家的雞能長這樣的毛,我們家的就不行。我們今天就是慶祝下,慶祝那個……呃,慶祝那個天下太平,殺只雞不行啊?”
所以,沒理由一下就冒出十六個村民來幫二狗。就算他是支書有能怎樣?這時候的支書已經不甚頂用了,文革那時候普通百姓見了村書記都要點頭哈腰的,唯恐一個不敬就把你列入壞分子裡去。而現在平常人路上碰到支書了,心情好的話跟你打打招呼,心情不好的話,甚至都懶得理你。
所以,這個就要歸功於陳貴生了。陳貴生這小子的口才不錯,煽動力特別強,這還要上溯到文革時候每每他被弄到臺上去批鬥的時候,臺下人覺得光光批鬥他沒勁兒,還要讓他申辯一下,所以養成了陳貴生現在的口才。
剛剛陳貴生看到陳萬強一行人來勢洶洶地往二狗這邊來,已經猜到是出事了,看到二狗大無畏地往門口走去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兒,於是從後門溜出去叫人了。
他見人就說,二狗為了陳家村地瓜加工廠跟陳萬強起了衝突,現在陳萬強帶了人來鬧事。陳家村地瓜加工廠現在是集體企業,村裡的大部分村民都有份,只是或多或少而已。陳貴生說,二狗本來都已經跟市裡談好一項二十萬的合作,結果,人家市裡派人來考察,結果,卻被陳萬強騙過去了,導致這二十萬塊打了水漂。
村民要是僅僅是聽到二狗跟陳萬強有矛盾,大多一笑了之,有矛盾就有矛盾唄,有啥大不了的。沒事幹的或許還準備搬把凳子,拿包瓜子坐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倆家人鬥毆呢。可是,現在聽到陳萬強搶了他們的財神爺,哇靠,那不得了,你對我們不仁,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義了,紛紛操起旁邊的鋤具,嚯地就跟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