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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毛教授念畫完畢,緩緩從陣中走出來,負手身後,凝望夜空的冤魂,現出慈悲之色,道:“你們還有什麼未了心願嗎?”

那老者雙目射出黯然,悔恨自己所作所為,那老婦人默默站在他旁邊,似恆古以來便是這般,唯那老者馬首是瞻,不有什麼奢求。那對年輕夫婦雙手緊握,互相對望一眼,微泛喜悅,他們在世上再無遺憾。葉小波看見粉胭,她美眸幽然凝望葉小波一眼,唇角欲動,似無限話語,又不知從何說起。眼內無限留戀。粉蝶拉著她姐姐的手,也望葉小波,但並不說話。葉小波接觸那道幽怨光芒,心神微震,湧起一陣離愁別緒。葉小波是極重感情之人,他一生得人關懷很少,因而每一位關心他的人他都分外珍惜,而此時他知道只有讓她輪迴才是為粉胭好,抑壓內心痛楚。微笑點點頭。

粉胭移開目光,夏潔王林玲兩女憑女性敏感覺出葉小波異樣,凝望葉小波,又看看空中粉胭,冰雪聰明想到點什麼。看向葉小波。

白顏單純多了並沒想那麼多,在她看來,只要能站在葉小波一旁,葉小波永遠不離開她,她便什麼都滿足了。天涯看出葉小波的哀愁,至他旁邊,扯了扯他衣袖。

毛教授道:“既然你們沒有心願,我便送你們去了,到地底我會請陰司接待者饒恕。但有一項,便是這鬼屋無論如何是不能留了,你們去後。我將引太陽光芒洗濯它,封閉它的陰氣,以免它再害人。”

那老爺點頭道:“嗯。這麼多年也該結束了,還有什麼捨不得。”仰天一望,痍目悲愴。

毛教授手空間一引,那方錢劍飛起,自然來到他手中,空中畫了個圈,頓時現出七道光芒,那縈繞七個冤魂的光芒亦增強盛,煥發耀眼奪目光輝。光環愈旋愈密,最後他們臉色都被映上一種莊嚴,那是從未出現他們身上的特質,片響,化作一道奇芒,射向前面,中間竟開出一條寬闊銀白道路。驅走人間怨恨。開啟重生之門,燃亮他們對下一世的憧憬,毛教授望了望他們,道:“我能再問一件事嗎?”

那老爺光芒普照,臉色現出莊嚴道:“有什麼話請說吧?”

毛教授低頭沉吟片響,思索道:“我想問你是如何變成殭屍的?因為你那種殭屍並非純正殭屍,傳承殭屍血而來。好像是另外一種,否則你的親人及周圍人應同時變作殭屍而不能成魂,此刻你也不能轉生了。我需要了解,或許這是人間的一大劫難。”

那老爺聞言身軀一震,勾起記憶中的事情,雙目射出驚駭欲絕神色,旋緩緩散去,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從噩夢極度恐懼中醒來一般。娓娓道:“那一年,我從遠方行商回來,我們是十數人一起去的,但回來臨時有事分開。我自己到一個地方,遇到一個人,那是一個趕屍人。那人大約三四十許,穿一雙草鞋,身上著一身青布長衫,好像長年累月都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裡藏一包符。他趕的屍該有數十個,在趕屍行業中算比較多的,他法力通大,竟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行走時,在屍體頭上戴一個高筒毯帽,再額上壓幾張書寫符的黃紙垂在臉上。說來那屍體也怪,在他手上銅鑼銀鈴帶領下能自行走動,我一個人趕路,又恰好與他相識,便兩人一起走路。

“他一路上跟我說一些關於趕屍的事,他說,那些屍體並非所有的都能趕的,一般要是冤死、或受刑死的都可以趕,但自然死和非命死的便不可以趕,我想問清楚點,他微笑並不答。他還說趕屍很有講究,要在死者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處,每處以一道神符壓住,再用五色布條綁緊,以留住死者的七魄。之後,還要將一些硃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緊,這些為什麼他不說明白我也不知道。我們一路趕路,也習慣他的行業,雖然有一大堆屍體跟著,我並不感覺恐懼。

“但在那一個夜晚,我們到達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十分可怕的亂墳崗,連綿數十里皆是墓碑,一眼看不到盡頭,也無一絲人影。恐怖之極,那晚上我們剛到達亂墳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不能趕路,只好在那亂墳崗宿一夜。那裡有一間義莊,趕屍人將屍體擱在義莊內,讓他們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屍體上個個貼一道黃符,那屍體便不再動。那一晚陰森過人,寒風呼嘯,義莊內好像有些東西蠢蠢欲動,我湧起一種奇怪感覺。翻來覆去睡不著,耳邊聽一些聲音,那像是千軍萬馬的吶喊,又像人垂死掙扎,那趕屍人睡得極熟。我愈睡愈冷,不得已,只好起床,到外面透透氣,至門口時。我發覺那數十個屍體額上的黃符已然脫落,他們的黑袍亦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