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屋外走去。
從半履帶裝甲汽車上下來的程璧光,看著停在機場的一架架大型轟炸機,震驚之餘,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他當然知道,就是這些轟炸機,將廣東軍政fu大元帥府所在地的粵秀樓,炸成了一片白地。
而那一役的死難者,幾乎包括了所有革命黨人的重要骨幹。
這也是為什麼能夠輪到他和陳炯明前來同楊朔銘談判的原因。
想起了在那些在虎門炮臺前遊弋的中國海軍新式炮艦,程璧光的心因為馬上就要見到那個神秘的年輕人而略略感到了一絲激動。
兩名前來接應的贛軍軍官看到一身海軍中將軍服的程璧光和一身6軍中將軍服的陳炯明,齊齊舉手敬禮,程璧光和陳炯明舉手回禮,兩名軍官帶著他們向遠處的一棟西洋別墅式建築走去,而走不多遠,程璧光便看見三個身著mi彩軍服的人在幾名軍官和衛士的簇擁下出現在門口,迎著他們走了過來。
程璧光此前雖然沒有見過楊朔銘,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三個人當中哪一個是正主兒。
雙方的聯絡軍官開始給他們相互介紹,程璧光陳炯明和楊朔銘唐璟徐元錦三人分別見禮,並客套寒暄了一番。
陳炯明看著面前這個面貌俊秀如同美女一般的年輕人,眼中閃過難以置信之色。
此時此地,他仍然很難將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和驅逐日軍收復青島的大名鼎鼎的“北蔡南楊”中的“南楊”結合起來。
一行人隨後來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程璧光飛快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客廳內的陳設,現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佈置,一顆略微有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間客廳寬敞明亮,陳設簡樸,但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卻赫然擺著幾艘大小不同的軍艦模型。
作為從北洋水師時代過來的中國海軍宿將,程璧光注意到這些大大小小的軍艦模型竟然沒有一艘是自己以前見過的,而且看上去設計得很是先進,不由得暗暗心驚。
“恆啟兄和競存兄遠來,一路鞍馬勞頓,本該休息下才是,但二位也都知道,目前時局將有大變,所以我也就不和二位兜圈子了。”楊朔銘開門見山的說道。
“瀚之的意思,是要我們無條件投降了?”陳炯明盯著楊朔銘的眼睛,緩緩問道。
“都是中國人,自家兄弟,息兵言和,談不上誰向誰投降。”楊朔銘和氣地一笑,說道。
陳炯明沒有想到楊朔銘會做出這樣的回答,不由得微微一愣,一時語塞。
“要不是為了使廣東百姓免於戰禍,我們今天也不用坐在這裡了。”唐璟可能是對楊朔銘的回答氣勢不夠感到有些不滿,冷冷地說了一句“我們可不想象你們的那位大元帥那樣,不給廣東老百姓留活路。”
聽了唐璟的回答,陳炯明和程璧光的神情都變得黯然神傷。
從中華革命黨在廣東動“起義”以來,廣東老百姓所受的苦難,身為廣東人的陳炯明和程璧光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但卻無能為力。
“恆啟兄和競存兄都是廣東本地人,愛民之心和我們一般無二,所以在這一點上,我想我們應該是沒有多少分歧的。”楊朔銘看到談判剛一開始就有些冷場的跡象,笑著說道。
“是,遵照瀚之老弟的意思,我們已經和貴軍實現了全線停火“此時程璧光已經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生出了好感“兩邊百姓往來,也均無阻礙。”
“好象並不是全線停火吧?”徐元錦笑了笑,說道“前些天好象還打起來了呢。”;
“那是桂軍和滇軍乾的!我敢以人格擔保,我廣東子弟兵絕無向貴軍開火之事!”陳炯明大聲說道。
“那就是說,你們其實約束不了這些‘革命同志’?”唐璟冷冷地問道。
“這個麻煩,我們是會解決的。”陳炯明想到那些劃地為王對當地百姓橫徵暴斂的滇桂“援軍”,咬了咬牙,說道。
“以你們現有的兵力,對付不了他們。”唐璟哼了一聲,說道。
陳炯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猛地想要站起來作,卻被程璧光用手緊緊的拉住了。
“時間緊迫,咱們在這裡每1ang費一分鐘,廣東的百姓便多遭一分鐘的難,只有咱們破除成見,緊密合作,才可能保境安民。”楊朔銘說著,擺了擺手,一位軍官上前將一份協議jiao到了陳炯明和程璧光面前“我的意思,廣官員保留原任,軍隊接受中央政fu改編,助中央平叛,前罪則一概勾銷,二位以為如何?”
“要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