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蔣庭輝望著弟弟邁開長腿跨上車子的背影,不覺有些出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弟弟的感情發生了驚世駭俗的轉變呢?什麼時候由寵變成了愛?還是這寵愛根本就沒有分別?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喚了聲“小妹”,小妹卻沒有回頭。

他感覺身體裡有另一個自己站起來,衝了上去,將那個凌厲強硬的高大男孩扯住,一把禁錮在懷抱裡兩人就這樣肌膚貼著肌膚,緊緊摟在一起,只要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就能把對方揉進身體裡,揉進心裡,跑也跑不掉他俯下去,急不可待地尋找到柔軟而炙熱的嘴唇,放肆地吮吸著專屬於弟弟的味道是甜味嗎?也可能是血腥味或許是匕首飲飽了血,刀鋒散發出的生鐵味

“叮叮咚——叮叮咚——”

蔣庭輝一個激靈,從不著邊際的幻象中掙脫而出,面前早已沒了半個人影。那個虛無之吻,連同難以名狀的冰冷滋味,都被夜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蔣小妹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蔣庭輝活了二十七年,身邊圍繞著忠心耿耿的兄弟們,每天生活在緊張的爭鬥之中,忙忙碌碌,東奔西跑,這一刻,他忽然間領悟到了一個詞,這個詞叫做“寂寞”。

原來所謂寂寞,不是獨自一個人,而是身邊缺少了另一個人。

小妹,如果你不是小妹的話那該有多好?

形單影隻地回到家,蔣庭輝開始認真思考起了蔣亦傑留下的隻言片語。說古展快要死了,這話不像是在逞一時口舌之快。

可蔣亦傑又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呢?

龍準?不是。龍準比毒蛇還要狡猾,怎麼會把要除掉古展這樣的機密洩露出來。那麼楊笑基呢?楊笑基在三角街耍太極耍得如魚得水,沒必要和社團起衝突,更加不會大費周章去殺古展。難道說是楊明禮?怪不得蔣亦傑會說一定可信,四眼仔不會害弟弟,從他那裡流出來的訊息,應該不會錯。看來是警方掌握了什麼訊息,知道炮哥要出手對付古展

不管是真是假,這趟渾水不妨蹚一蹚,再助炮哥一臂之力。想把自己洗清白不容易,想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卻也不難。正好,自己身邊還有個古展安插的眼線阿衡,可不能白白浪費。

隔天下午,他特意找了個代理酒水的藉口約炮哥到Solas詳談。

一見面,炮哥自然留意到他臉頰上明顯的淤青,免不了多問幾句。蔣庭輝把那天在正叔處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邊講邊大吐苦水。這段時間古展對蔣庭輝處處為難的事,炮哥又怎麼會不知道,兩下說起來,更是同病相憐,他也放下顧忌說了好些抱怨的話。

見時機差不多了,蔣庭輝開始拿話引逗起炮哥:“古展大哥是我恩人,怎麼對我我都沒話說。可我沒想到對炮哥你也是這麼不留情面。和新能有今天,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是像炮哥這樣的一群兄弟合力打出來的,千不該萬不該,怎麼會懷疑到你頭上?”

名叫炮哥,人也是個炮仗,一點就著:“庭輝你的話在理。打天下的時候他和我們稱兄道弟,得了天下,就他一個是大哥,我們全都是他孃的小弟!哼,我炮哥向來是暴脾氣,不信邪,逼急了我,老子跟他算總賬”

蔣庭輝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假裝誠懇地與炮哥互訴衷腸,一邊餘光留意著電腦顯示屏上的秘密監控畫面。終於看到阿衡從樓梯口走了上來。

阿衡是他叫來的,只說送一份檔案,卻沒定時間。那小子走到會議室門邊,見四下無人,果然放慢腳步偷偷摸摸湊了過來,耳朵貼到門縫上,倒是盡職盡責。

炮哥的話還在繼續,蔣庭輝不時用眼神表達著支援和認同。

“他有人,老子就沒人?老子也有刀有槍,硬碰硬未必就輸給他。庭輝,你也沒有必要太迂腐了,你以為你忠心耿耿?你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沒人領情的!要我說,索性我們兄弟一起聯手,把他古展踢出去”

見時機差不多了,蔣庭輝臉色一變,拍案而起:“炮哥,這話我不愛聽!叫一聲大哥,就一輩子是大哥!背信棄義的事,我蔣庭輝做不出!今天這些話,我只當你是發發牢騷,再有下一次,我會原原本本告訴給古展大哥聽!慢走不送!”

炮哥沒想到蔣庭輝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他不知其中有詐,還以為蔣庭輝是懼怕古展,不免鄙夷地搖了搖頭,連生意也懶得再談,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從監視器裡看到阿衡飛迅速躲進拐角的身影,蔣庭輝輕巧一笑,點起支菸暢快吸了幾口,又抓過電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