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景澤伸出手,蹭蹭曲靜深的臉,笑著說:“乖,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對。我被狗咬了也被雨淋了,你該消氣了吧?跟我回家吧,我想你…”
曲靜深不吱聲,手電筒的光線被雨水打落的越來越模糊。景澤從側躺變成平躺在地上,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曲靜深:“兔子,以後我再犯渾你就不搭理我,我還想讓你過好日子呢,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我還想讓你過好日子呢。這句話在曲靜深耳邊不停的迴盪,雨水澆的人臉上潮溼一片,分不清有沒有淚。
景澤呼嚕了一把臉,他把襯衣釦子解開,任雨水不停地衝涮著胸膛。
曲靜深蹲在地上,瘦瘦的一團。景澤伸出手握住他的胳膊,沒想到全是骨頭。“我操…怎麼又瘦了?”
曲靜深說:“嗯。”
景澤說:“跟我回去吧?”
曲靜深說:“那以後呢?”
景澤說:“還有以後個屁,媽的這次老子折騰的還不夠慘嗎?況且這還沒有擦出什麼火花來,不然我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曲靜深問他:“你喜歡我什麼?”
景澤伸手卡住他的下巴,“就喜歡你這勁兒,別人身上沒有。我喜歡你下地幹活的樣子,也喜歡你小氣吧啦的省吃儉用的樣子…還有你那天說你愛我的樣子…”
曲靜深說:“下地幹…活有什麼好看的。”
景澤嘖嘖嘴說:“好看,你在綠綠的麥子地裡顯得特別土,特別樸實,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能不寶貝麼?”
曲靜深說:“是啊,我很土。”
景澤擦擦他臉上的雨水,笑的特別溫柔:“不土,我說不土就不土,我就喜歡你那勁兒。”
曲靜深笑了笑,睫毛上還沾著一滴未落的雨滴。他說:“知道嗎,我挺看不起自己的,我…我其實,不想真離開你。”
景澤立馬打斷他:“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故意整整我,我不生你的氣,我活該。”
曲靜深說:“你聽我說完。”
景澤猛點頭:“說,我聽著。”
曲靜深舌頭突然有點打結:“我…我你…你第一個說…你愛我啊。”
這話說完,曲靜深的肩膀突然瑟瑟發抖,他剛才明明想說,你是第一個說愛我的人啊。果然有些話,還是說的不利索。
景澤摸摸他清瘦的臉:“那以後我都繼續愛下去,這輩子就愛你一個,好不好?”
曲靜深說:“一輩子多長啊。”
景澤揉揉他溼透的頭髮:“很短的,轉眼就成白頭髮的老頭了。”
曲靜深問他:“你嫌我又老又醜嗎?”
景澤篤定似的搖頭:“一個糟老頭怎麼會嫌棄另一個糟老頭。”
曲靜深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要…跟我一輩子?”
景澤說的特別輕鬆:“是啊,雖然這我保證不了,但我保證一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就不爽、嫉妒到發瘋!”
曲靜深笑了:“你還沒瘋夠?”
景澤指指自己爛了半截的褲腿說:“你覺得呢?”
曲靜深不說話,景澤猛地把他拉到懷裡,狠狠吻住。雨水順著臉的輪廓流到嘴裡,曲靜深被景澤緊緊扣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景澤似乎還不滿足,他又翻身把曲靜深壓到身下。熟悉的身體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氣味…
曲靜深說:“雨…還下著雨…”
景澤立馬堵住他的嘴:“管他呢,老子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景澤把曲靜深的胳膊壓到頭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以後還敢鬧彆扭嗎?”
曲靜深掙扎幾下沒掙開,雨水叭嗒叭嗒地落在他臉上。景澤騎坐在他身上,像個打了勝仗的霸王龍。
手電筒的光漸漸變得微弱,曲靜深打了個噴嚏,景澤著急地說:“你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睡吧,別介再感冒了。”
曲靜深問他:“你呢?”
景澤耷拉著頭看他:“沒登堂入室的命,只能呆在這嘍。”
曲靜深笑了:“你…讓我起來。”
反正這身衣服不能再穿了,景澤毫無顧忌地坐在旁邊的泥水裡,順便把曲靜深拉起來。
曲靜深拾起來擱在門簷下面的手電筒,站著朝景澤伸出手:“走吧,回家。”
景澤受寵若驚,剛才還覺得暈眩的腦袋立馬清明靈動起來。兩個人手上全是水,景澤的指尖甚至都被雨水泡得脹了起來。
曲靜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