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手,四處張望了起來。
“把刀收起來吧,這兒是咱錦衣衛衙門,咱不去惹別人就是好的了,怎麼,你還怕有人跑太歲頭上動土不成?” 田爾耕的樣子讓許顯純直想發笑,強忍笑意說了他一句。
“許兄有什麼事嗎?”田爾耕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懶洋洋的把刀放回刀鞘,爾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看著許顯純。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走,找家酒樓喝兩杯去。”許顯純說著就去拉田爾耕,他實在是在這衙門呆膩了,這會就想出去透透氣。他知道田爾耕是個酒鬼,你跟他說其他的事情都沒用,也就這喝酒能讓他精神抖擻。
果然,田爾耕一聽是去喝酒,睡意立馬煙消雲散,他平生就兩大嗜好,一是睡覺,二是喝酒。這二者可謂是他田指揮使的人生最大樂趣。迫不及待的便搶先一步往外衝去。冷不丁迎面來了一個,一個步子沒剎住,“撲通”一聲就撞在了一起。
“哎喲!這哪位啊,走路昨不帶眼的…哎?田大人,是你啊!”
來傳令的司禮隨堂太監周清額頭被撞得生疼,剛才那一撞當真是金星直閃啊,一邊暗罵田爾耕走路不長眼,一邊往廳中進。
“周公公,下官可不是有意要撞您老的。”田爾耕雖粗,也知道這太監得罪不起,忙跟在後面不住賠著小心。
許顯純也忙上來見了禮,爾後問道:“周公公深夜來此有事嗎?”
“嗯。”周清微哼一聲,一清嗓子,便宣令道:“千歲有令,命許大人速與田指揮使領三百錦衣衛至齊化門守候!”
“到齊化門守候?”許顯純和田爾耕同時一愣:這麼晚了到齊化門做什麼?
許顯純心中疑惑,便問周清:“周公公,千歲叫我們到齊化門有什麼差遣嗎?”
周清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千歲明令,若是二位大人發現閣部孫承宗進京,即以皇上名義迎接他進宮,入宮途中伺機拿他入鎮撫司詔獄!”
“抓孫閣部?!”
許顯純大吃一驚,田爾耕也是嚇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望著周清。
見他二人這樣,周清臉色一沉:“這是千歲的命令,還請二位大人立即執行!”
“敢問周公公,孫閣部犯了何事要鎖拿至詔獄?”田爾耕對孫承宗素來敬佩,實在不敢相信魏公公竟然會要抓他,忍不住便上前問周清。
周清略顯不耐煩道:“是不是犯事,二位大人莫要多問,二位大人還是隻管照千歲吩咐做理是,否則,怕千歲要怪罪下來。”言語之中隱有威脅之意。
田爾耕嘴巴一張,想要問個明白,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就去把皇帝老師給抓起來,不想沒等他開口,卻被許顯純拉了一把,爾後許顯純直接對周清道:
“請公公回報千歲,只要孫閣部入京,屬下必拿他至詔獄!”
“那好,既然許大人應了,那咱家就回宮覆命了。”
周清的視線從許顯純臉上落到田爾耕臉上,咧嘴一笑,負手轉身便走,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待他走後,田爾耕很是不滿的對許顯純嚷道:“你瘋了?孫承宗是皇上的老師,咱們怎麼能抓他?”
許顯純則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我沒瘋,相反,我清醒得很!”
聽許顯純這樣說,田爾耕更來氣,急道:“你要是沒有瘋,就不應該答應下來,你要知道,皇上對孫承宗可是信得很,咱們要是擅自拿了他,皇上會怎麼看我們!你還要腦袋不要!”
許顯純卻不為田爾耕這話所動,抬眼凝視田爾耕,緩緩說了一句:“我當然知道後果,但我更清楚這是魏公公的意思!”
聞言,田爾耕整個人一滯,身子也明顯抖了一下。
見狀,許顯純又壓低聲音勸道:“田兄,你不是老抱怨風雲變幻之局卻無你我二人大展身手之機嗎?如今這機會不是來了嗎,你還猶豫什麼?難道你就不想出人頭地,難道你就不想讓咱們錦衣衛的人也風光一回!”
“這。。。。”田爾耕心下猶豫,他是想出人頭地,更想讓錦衣衛的人壓過東廠,可是抓孫承宗這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也太危險,要是一個不慎,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許顯純卻是已打定主意按魏忠賢的命令辦,他必須說服田爾耕和他一起幹,見他猶豫,索性說道:“你別再想沒用的了,這事咱們不幹,東廠的人便會幹,到時,功勞就是人家的,咱們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就這麼轉手送給了別人,你甘心,我可不甘心!”上前一步,兩眼直逼田爾耕:“田兄,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