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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就是。

然而面對夕染透亮明澈的眼睛,滿滿的期盼,墨紫歸只覺不忍。一天、兩天、三天……七天,半個月,一個月,“我助你修煉可好。”

“咦?”夕染愣了一愣,“可是……為何……”

墨紫歸別開眼,“早日脫離樹體得到自由不好?”

“……好,好……你待我真好,我——”夕染低下頭,掩去眸中的羞色。

有了墨紫歸的相助,夕染的修煉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他並不知道墨紫歸道行幾何,只知道每天依照他說的把那顆半個拳頭大的血紅色珠子納入體內與自身靈氣一同遊走四肢百骸。

一個滿月的夜晚,墨紫歸答應了待到夕染修成離體就帶他去他想去的地方,不管承認與否,已是放不下夕染一個在這。

只是沒想到,那個眼中映著一樹梨花和自己的倒影的人到頭來不過一場噩夢。

更沒想到在緊要關頭,夕染竟是擺脫操控恢復神智,然後為自己擋下那致命的一擊。

“紫歸……對不住了,我不能完成與你的約定……哪裡也去不了……我……能在記得你的時候死去也……挺好……只是……只是我……”

有冰涼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臉上,一時間墨紫歸什麼都聽不到,眼中只看到一片血紅。

季程醒來的時候,臉頰邊溼意冰冷,淚水還在從眼角溢位,滑落而下。胸口苦悶至極,他大口大口地喘著順氣,仍覺難受。

好長好真實的夢境,彷彿是自己方才的經歷一般。

抬手遮住眼,手背頓時溼了一片,多少年不知哭泣是何滋味,如今卻為了一個夢流淚至此,不能自已;季程動動手指,狠狠扼住景其頸脖的觸感似乎還有殘餘。

夕染和墨紫歸,與景其和自己有什麼關聯?

季程靜靜地躺了好一會,漸漸止住眼淚,起身下床,感覺有些乏力,似是餓的,但他顧不上叫丫環,只想找景其。若梨花妖和狐妖是景其和自己的前世,那自己還真是欠了他一世;除了前世輪迴,季程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讓自己夢見這些。

“道長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即便是少爺也不行。”

被攔在景其房門口的季程好一陣愕然,“是、是麼……”

及至飯廳,面對星策和簡招,季程皺眉:“扶錢呢?”

“還在睡,昨晚你和她倒在書齋,景道長說你只是睡著了,扶錢卻是累的,好好休息即可。”

聽了簡招的話,季程回想了一會,只記得扶錢好像是給自己送銀耳蓮子湯,可是自己怎會突然睡過去?正百思不得其解,又聽星策問:“少爺和扶錢是怎麼了,可別太勉強自己。”

季程搖頭不語,飯廳裡安靜下來,簡招記掛著扶錢,星策腦子裡只有景其何時找回百言的魂魄一事,各自心不在焉地草草吃完,季程才出聲:“百言好些了沒?”

星策不自然地笑了笑,裝出一副輕鬆的語氣:“嗯……有道長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季程更難受了,有夢境帶來的大悲在前,百言和扶錢抱恙,又暫時不能見到景其,胸口如壓了塊大石般沉重,焦慮不安憂傷……等,好像帶刺的蔓藤緊緊地纏得他透不過氣來。一抬眼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通向簡招和扶錢的桂園的小徑上,也不知是不是下意識地想去看看扶錢,他呆了片刻,決定去廚房吩咐做點滋補湯膳一類的東西。

回身瞬間,一個暗紅身影映入眼簾,季程愣在原地,張了張嘴卻沒有叫出聲,一時驚得不能言語。

面前的年輕男子專注地望著季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平靜而憂愁,好像等了他很久的樣子。

“……墨……紫歸……”

良久,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那一瞬間,狐妖出於被背叛的憤怒而狠狠掐在梨花妖頸上的景象在腦海中清晰無比,季程睜大眼,滅頂絕望一般的悲傷如水襲上,心口痛了起來。

死魂香 三

“這位兄臺可是看得見在下?”男子露出些微詫異的神情。

“墨紫歸……你是……墨紫歸……”面前之人的容貌是陌生的,不知是不是他那身與自己在夢裡的絲毫不差的衣著打扮所致,季程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就是夢中的狐妖墨紫歸。

“兄臺如何知道在下姓名?”墨紫歸一臉疑惑。

季程按住胸口,深深吸了兩口氣,“夕染呢?”

“你——”墨紫歸臉色難看起來,“敢問兄臺是何方神聖,在下赤狐墨紫歸,如有冒犯,還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