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局長叫道:
“胡說,我們……我們就是在談煤礦的安全生產問題!”
林劍冷冷地說:
“如此說來,任局長知道了這位程老闆礦上出事的事了,不知打算如何處理?”
任局長急道:
“我正在責成他停業整頓,另外……他也帶來了給那個礦工的賠償,你看……你看!”走到桌前,開啟皮箱,裡面怕不有上百萬。
林劍暗暗歎服,官員下臺階的本事的確非凡,明明是收受賄賂,這時變成了賠償!
林劍輕輕嘆息:
“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你們既然誠心改過,我也不為己甚,放過你們一回吧!”
任局長鬆了口氣,林劍突然說:
“我也無法知道你們是否說話算數,這樣吧,我在這裡再住上十幾天,過幾天,我再走訪一下遇難的礦工家屬,要是真是你們說的這樣,一切都好說,但如果有什麼不對的……你就叫醫院先準備好你們的鋪位吧!”最後兩句話說得陰森無比。
轉身而去,開啟門時回頭淡淡地說:
“程老闆,你的兩個手下在衛生間!”
門關上,人影無蹤。
門一關上,三人一齊癱軟,只有秘書小姐還能站得住,纖細的手指細細地摸著桌上的白粉,心裡好奇怪,這個人怎麼能把一隻瓷杯捏成粉?
程長進擦擦額頭的汗水:
“這個人是什麼人啊?這麼厲害!”
任局長無力地搖手:
“別說了,趕快將這錢給那個受傷的礦工送去!”
程長進大驚:
“任局,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可是一百萬啊!”
任局長冷靜了一下:
“也對,一下子賠償一百萬,只怕有不利傳言,但必須讓他滿意,就給二十萬吧,另外,這段時間出事的礦工都得讓人家滿意,明天你親自上門,一家一戶地補錢!另外,你轉告老三他們……算了,我自己打電話!”
程長進略略不滿:
“局長,你好象有點怕他!他走都走了,明天我多帶幾個人。”
任局長眼睛一瞪:
“你懂個屁?多帶人?人家一個人輕輕鬆鬆將天河市最大的黑幫一夜之間端了,天河市公安局長也被他打成了植物人,連市長都被他打成了植物人,你想做植物人儘管做,我可不陪你!”
程長進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人?想起他剛才陰森森的話,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聽局長的,明天一早就把錢給那個礦工送去,這錢還請局長收下!”
任局長大怒:
“你想害死我呀,拿走,拿走!”
轉身而去,他後面的年輕人想了一下,萬分不捨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大信封,丟在桌上,也出門。
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拒賄,如果有人作一個現場報道,想必他們立刻會名聲遠揚!
作林已經醒過來,心裡有幾分安慰,更多的是愁苦,自己這在床上一躺三個月,且不說腿腳是否會落個殘疾還不知道,就算什麼都好,這三個月不給家裡寄錢,老婆在農村生活,用不了多少錢,倒還好點,兒子的生活費怎麼辦?另外,老闆答應的兩萬塊不知道會不會泡湯,要是他一怒不給了,昨天那個年輕人墊付的三萬塊錢怎麼還人家?憑他這麼大年紀,又沒技術,要還三萬塊簡直比登天還難!
幾個年輕人都是早班,回去了,科水一個人陪著他,但他也急呀,他的是中班,下午兩點就得走,可他已經一整天沒有休息,再幹一下午苦活,也受不了。
作林說:
“科水,你睡一會吧!”
科水點頭:
“我在這裡趴一會……藥完了,叫我!”
但他註定沒有睡覺的好命,剛一趴下,房門開啟,一個聲音傳來:
“作林,我來看看你!”
科水抬頭,正看見作林複雜的眼神,回頭,是老闆!他居然在笑,還笑得挺親切!
作林說:
“老闆!……我。”
老闆坐在他床上,關切地說:
“沒什麼大事吧,我給你送錢來了!”
作林愁苦地說:
“老闆,昨天不是我不願意籤,的確是不知道醫院要多少錢,你也知道的,我家裡窮,要是醫院的藥貴,我怕……我怕不夠啊!”
老闆微笑:
“別擔心,你安心養病,醫院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