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還來真的啊,別呀,早些成親讓兩家都了一樁心事多好。”魏大山急了,他忽然想到叔叔平時說凡是女人都愛聽讚美之詞,立馬嘴角上揚,笑得一朵花似的,“丁香,像你這麼俊俏聰慧又能幹的姑娘,即便嫁到侯門將相之家也不為過,嫁給我確實委屈了。但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會把你當……當大小姐那樣待著,哦不,應該是把你當少夫人那樣奉著,賣豆腐豆芽這等事我去做就行,也不需你下地幹活,你坐在家給我安排活兒就成!你就應了我吧,臘月十八高高興興地嫁給我,好不好?”
丁香端起碗吃飯,笑著瞥了他一眼,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笑成這樣跟傻大個似的,“你哄誰呢,你又不是什麼大少爺,我能當哪門子的少夫人。魏大山,我告訴你,我孟丁香可不孬,哪怕你願意待我那麼好,我也不能傻乎乎地那麼受著,公婆在上,大伯在前,我都得敬著伺候著,倘若我整日不幹活只是坐在家裡對你指手劃腳,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我這人有皮有臉,也還有點追求的。你別在這裡磨蹭了,趕緊出去敬酒吧。”
“丁香!那你的意思是還要裝病?”
丁香笑著點頭,“自然。”
魏大山還要說什麼,外面有人大聲喊他趕緊出去敬酒,他無奈只好朝丁香擺了一個苦臉,出去了。
其實魏大山剛才那樣哄丁香,丁香還真有些心軟,但絕不能一心軟就不考驗他了。既然裝病,時間可長可短,到時候就看魏大山表現如何吧。
訂親之宴熱鬧非凡,兩方親戚們喝酒時向魏家和孟家道賀,一聲高過一聲,魏矮子和魏大海敬酒敬得都有些醉了,孟貴三兄弟酒量都差,這時說話都是胡言亂語。只有魏大山是清醒的,因為他酒量最大,心裡又裝著事,便沒那麼容易醉。
飯後,何氏和胡氏進屋來看丁香,胡氏不停地問丁香吃飽了沒有,喝好了沒有,開不開心,丁香都笑著點頭。過一會兒,魏大海將他爹給背了進來,魏老爹難得開心一回,也難得出屋一回,此時精神看起來爽利得很。
他靠好床頭便問胡氏,“他娘,那個銀鐲子你放在哪兒的,現在兒媳婦都上門了,你趕緊拿出來給丁香戴上啊,還有準備好的五十文見面禮錢你是不是放在箱子裡的?”
“喲,不是老頭子提醒一句,我還差點給忘了。”胡氏從床底下拉出一箇舊箱子,當著何氏和丁香的面從箱子裡拿出一隻銀手鐲和一串銅板。
“丁香,這是當年我嫁到魏家時大山他阿婆給的,本來是想留給大海娶親的,現在大山先他一步辦喜事,這隻鐲子理當給你。”胡氏說著就拿過來往丁香手腕上戴,錢也往她懷裡塞。
丁香慌忙收回手,推卻道:“不行,大娘我……哦不……娘,我不能要這些。錢留著成親用吧,這隻鐲子還是未來的大嫂為好,自古以來都是以長為先,雖然大山先娶親,但怎麼算來大山都是排行老二。聽大山說魏家是把蓋房子的手藝傳給每一輩最年幼者,大山總不能老佔便宜吧,大哥也不容易,這隻鐲子留給大哥娶親是最為妥當的。”
雖然只是一隻鐲子,但丁香知道它的重要性,因為聽胡氏那意思這隻鐲子相當於魏家一代傳一代的寶物了,說不定還是幾百年前的古董呢,她可不能亂收,而且她平時幹活不愛戴首飾,收了也是放在那兒睡覺,何必呢。至於五十文見面禮錢,更沒必要收,魏家為了訂親就花費不少,能給他們省點就省點吧,大家掙錢都難著呢。
胡氏和魏老爹聽丁香這番話,都感動得頻頻點頭,覺得丁香確實如大山所說,是個懂事能幹的姑娘,而且還懂得謙讓。正因為如此,胡氏更加喜歡丁香了,就更要將鐲子和錢塞給丁香。
但丁香堅決不受,還說出許多道理,胡氏說不過又硬塞不成,最終沒辦法只好給何氏。何氏哪敢收,怕回家後丁香說她貪心,也是連連拒絕。
胡氏只好把東西放進衣箱裡去,說待成親之時再拿出來,然後坐下來和魏老爹你一句我一句的誇丁香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眼見時辰不早了,天黑路難走,孟貴三兄弟和孟老爹都有些醉了,孟桂花和孫家樹竟然也醉了,或許他們是想到孫鴻有了好差事又要娶親辦喜事,心裡一歡喜就多喝了些吧。
因孫家村就在附近,魏大山先送他們夫妻回家,一路扶著孫家樹。孫家樹醉得一路哼曲,哼著哼著忽然說:“咱家鴻兒也快要成親了,到時候海棠要是挺著大肚子鬧著來喝喜酒咋辦,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單家知道!”
孫家樹喝多了,還以為扶著他的是孟桂花呢,所以這話被魏大山聽了個真切。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