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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水寺。」傅寧抒道,隨即再補了句:「這兒沿路所栽也是梅樹,雖沒有前頭養得好,可要賞花,還是清淨點兒才好。」

我恍然的哦了一聲,跟著瞧了一瞧兩邊疏落的花樹,就贊同的脫口:「唔,也對,人少才能瞧得仔細,方才人太多,壓根兒沒能看夠。不過我覺得,這兒的花,開得不比前頭差的。」

傅寧抒看來,微微的笑。

我驀地赧然,忍不住垂下目光。

隱約的,就聽傅寧抒出了聲,說了一句:「聞道梅花圻曉風……」

我一怔,跟著抬起眼,遠遠地前望,皆是團蔟的雪白。

「雪堆遍滿四山中。」傅寧抒淡淡地講出下一句,目光跟著朝我看來,然後一笑,又溫和的道:「知道意思麼?」

我唔了一聲。

難怪覺得熟悉——席夙一曾在課堂上講過的。這首詩不難,我記得的。

「我知道,下頭接著的是……」我脫口:「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傅寧抒笑了笑,「正是。」

我嘿嘿的笑,就又說:「先生,我念到這首詩時,真覺得很有趣兒,這個作詩的人,怎麼能想出這樣的句子啊,形容的真好。」

我想了想,又惋惜的補了一句:「我就寫不出來。」

傅寧抒微彎眼角,然後才說:「作詩詞文章,要寫得出意境其實也不難,你要有心,也是能寫得出來的。」

「那樣的話……」

話才脫口,我就感覺傅寧抒像是腳步一頓,然後停住,而讓他握住的手,跟著被鬆了開。

我沒在意,只是愣住……

「——真巧。」

不遠的前頭……唔,有人,穿得一身雪白,然後側頭看來,用帶著笑意的聲音道。

我驀地生怯,下意就往傅寧抒瞥去。

從這個方向,看不清他什麼神情。總之,他沒有作聲。

「居然在這兒碰到了。」那人……李簌又說,然後就走近。他身後還有人,是神色溫和的李長岑。

「我說呢,你不肯應邀是為了什麼?原來是要上寄水寺參拜麼?」

李簌笑,問著傅寧抒,又靠近了一步,語氣軟軟的道:「你早說呀,我也要來的,可以結個伴作一路。」

傅寧抒看著他,這才開了口。

「我想了便來……再說,你要去聽人彈流水琴,那處與這兒也不順路。」

李簌笑了笑,「說到這個,你真該一塊兒去聽的,流水琴的音色極美。」說著,側頭去問李長岑:「阿岑,你說是不是?」

李長岑微笑,然後開口:「只可惜,彈琴的人技法差了些。」

李簌想了一下,就贊同「這話也是,要換成宮中教坊的人來彈,肯定更加好聽。」

「按你這麼想,這兒可沒有一個樂師彈得好了。」傅寧抒溫聲道。

李簌呵呵的一笑。

這會兒,聽著他們相互的聊話,我心裡半點兒也沒方才的輕鬆,只覺得一陣惶惶然,非常的不自在。

他們卻很自然輕鬆,又再繼續的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