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在意,只再向我看過來,說:「小兄弟,不如你給王朔也寫封信,好教他也安心。」
我想了想,也覺得這樣好,而且……也有好多話想對王朔說的,於是連忙去磨墨,準備紙筆。
徐少原見了,笑道:「小兄弟彆著急,在下能等。」他看了眼席夙一,「和你也多年未見,不如回前邊客室說會兒話,讓小兄弟慢慢寫吧。」
「也好。」
說著,席夙一便先出去了,徐少原便跟在後,順便關了門。
他們出去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對著白紙,煩惱了好久才動筆。明明有很多想說的,可真的要寫,一時又猶豫了。
難怪王朔信上,也沒提多少他自個兒如何如何的,八成也是跟我一樣……
不過,想讓他看看我寫的字,他肯定會很訝異,至於……成績嘛……唔,那……那就不要提。
我磨磨蹭蹭的,總算才開始寫,還把一張紙都寫滿了。等墨跡幹後,再把信好好的折起,放入封套中,才開門出去。
回到客室,兩個人還在聊著……
徐少原瞧見我來,便把話題擱下,向我笑了一笑,「寫好了?」
「嗯。」我點頭,把信交給他:「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徐少原把信收好,就對席夙一道:「席兄弟,那麼在下要告辭了,你有空時,記著回去看看,那些孩子們見了你,一定很高興。」
席夙一微微點頭,便道:「我送你出去。」
「有勞。」徐少原說,看了我一眼,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就跟著席夙一出去了。
二十八
我回了房裡,開啟那三口箱子。有一箱都是衣裳,薄的厚的,有些看著都是王朔以前穿過的,還有一些新的。
唔……新的大概是做給王朔穿的吧,我想,就只拿了幾件舊的長衣比了比,這些都是改過的,不過衣襬跟袖子還是多留了一點兒。
在家裡時,穿得衣裳都是吳嬸幫忙改的,她說小孩兒個頭長得快,衣袖跟下襬不能裁得太多,所以每次改好,我穿著還是會鬆鬆垮垮的。
以前,王朔見了,都會再叫吳嬸直接改得短一點兒,說是我早不可能長個頭了……
我擱下衣裳,再去看其餘兩箱的東西。
有書本……咦,連當初王朔亂練一通的小人書都有,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一些王朔早就不看不玩兒的東西。
……收拾的人大概是吳伯,他可能想王朔三五年不回來,就全放進來了吧。
最後一口箱子裡有一袋子的錢。我一開啟就看見了,忍不住咦了聲,想說是誰這麼胡塗呀,好歹該壓到箱子底的。
萬一搬得時候,蓋子鬆了開,掉了出來可怎麼辦,我一邊就開啟來瞅了一眼,看了不禁愣了一大下。
裡頭……好多錢,比上回帶來的要多了許多。
不過,照著王朔的說法,他是要在這兒三五年不回去,多點兒錢也是要的,還有學費呢,一年繳一次,也是差不多了。
我想了想,去將之前帶來的那隻箱子開啟,把壓在衣裳底下的裝錢的粗布袋拿出,將錢全都放到一個袋子,再好好的壓回衣裳下,又把新送來的衣物塞了一堆進去,才蓋上了箱子。
好不容易整理完後,原來只放了一隻小箱子的地方,讓三口箱子填的滿滿的,感覺不再那麼空了。
忙了快一下午,感覺有點兒倦,可瞧著……像是到點用晚飯了,若這餐不吃,就要捱到明早,可明天后就只供早飯,萬一又睡過頭,那可沒得吃。
所以我還是去吃了……
今兒個走得學生就更多,餐室內冷清清的,除了我,就兩個老學生,我從沒見過那兩個人,也不敢靠近,打了飯默默吃完就走。
回去後,我用木盆裝好衣物,打了盞燈就要去澡堂,走出去才關上門,轉頭就看見隔壁房的門打了開來。
出來的是席夙一。
我對上他的目光,有點兒怯了一下,小聲的喊了句先生,不禁就看向他手裡拿著的東西。
……好像是要到澡堂去。
「你也要去澡堂?」席夙一忽地開口。
我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才說:「先生也是麼?」
「嗯。」席夙一說:「今日也無人,一塊兒去吧,打我的燈就好。」
我愣了一愣,不明所以的對著他……
席夙一也是看著我,但沒有作聲,
我連忙把燈吹滅了,再推門進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