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謝殊是謝筠在這個世上的影子的話,那九方痕對於皇上來說就是謝筠留下的真實,這個孩子見證了他們的相愛,相守,和死別。這個孩子從出生那一刻起,在他心裡就是不同的,雖然他對自己的其他孩子也會有舐犢之情,但十個手指還有長短,無論如何,他總是更偏愛這個孩子更多。
所以他從小就將他換到皇后膝下,讓他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更是暗地裡給予他支援,讓他有了今天的聲望和勢力。
眼看他和謝筠的孩子離九五之尊就差一步,卻要停在這裡,如何能讓他甘心?
施學理擒著九方鏡一路隱匿身形逃了好兩天,他已經得到訊息,楚陽書院已被朝廷查封,而他哥哥施學章被抓,他的侄女施夢悠也下落不明。現在最讓他苦惱的是如何與施夢悠等白蓮教人取得聯絡。
“施大人,都逃得這麼遠了,你也不用再綁著我了吧。”九方鏡抬起自己被綁著的雙手道。
施學理看了他一眼,“六殿下,還是這樣保險一點。”
“施大人,我們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九方鏡笑了笑,“否則我幹嘛要做你的人質,幫你逃出來?”
“你這一招用的好啊,放走了我,我自然是不會供出這一次引白蓮教眾人入圍場的就是殿下你,而你還可以借這個機會向皇上賣好。”施學理也不是蠢人,很多東西一想就透,“既然殿下上了這條船,那可就別想輕易下去了,我要用你把我大哥換回來!”
“都說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自然會幫你如願的。”九方鏡笑道,“雖然這次施家暴露了,但是不代表我們以後就不能再合作。”
施學理審視了九方鏡一會兒,九方鏡又道,“我的武功不如你,你還怕我跑了麼?”
施學理笑了笑,終究還是解開了九方鏡手上的繩索,“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以後同我們白蓮教好好合作,我保證絕不會讓皇上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九方鏡活動了一手被綁了兩天的手腕,淡淡道,“這是自然的,如今施大人有何打算?”
“先跟我教取得聯絡再說,”施學理又恨恨道,“太子真是太狠了,居然出手搗毀了白蓮教那麼多據點!”
害得他一路東躲西藏,始終聯絡不上施夢悠。
“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的忙。”九方鏡突然說。
“誰?”施學理連忙問。
九方鏡把右手食指豎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食指上的戒子在陽光下閃著微光,他對施學理招手,“手掌給我。”
施學理毫無防備地將手掌攤開在九方鏡面前,九方鏡伸出右手食指在施學理的掌心輕划著寫字。才剛剛寫了一個林字,突然九方鏡右手食指上的那枚戒子裡彈出了一根毒針,他猛地扎進施學理的手心。
施學理大驚之下猛地抽回手,一掌拍向九方鏡,九方鏡避開要害,生生用左肩受了他這一掌,借這一掌之勢,整個人猛地退出老遠。
“你!你對我下毒!”施學理看著自己瞬間變成紫黑色的左手手掌,怒視著九方鏡,“解藥呢!”
“沒有解藥!”九方鏡冷冷道,“毒藥本就是做出來殺人的,為什麼還要配解藥!”
“你——”施學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跟被火燒一般,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只有死人才不會洩密,白蓮教如今被太子打壓到了如此地步,你覺得你們還有跟我們合作的價值麼?”九方鏡慢慢笑起來,“施大人,我很快會送令兄去見你的。”
“我要殺了你!”施學理臉上青筋暴起,想要撲上去與九方鏡同歸於盡,偏偏有心無力地倒在地上。
九方鏡捂著被施學理打傷的左肩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施學理在地上抽搐掙扎,他笑道,“我和楚赫怕你死的不夠快,所以用的是最烈的毒藥,就你安息吧。”
施學理瞪大眼睛,喉間發出嘎嘎的聲音,全身猛地一抽,再也不動了。
九方鏡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施學理,有些嫌棄地轉身離去,邊走邊按著自己的左肩,抱怨道。“真是的,下手這麼重。”
不過這樣也好,他總不能完好不損的回去,傷得越重越能得到父皇的重視。
九方鏡向著半空一招手,他的暗衛出現在他身邊,他一指地上死去的施學理道,“處理掉。”
“是。”一個暗衛應道,立刻就上前去將施學理的屍體拖走。
“我不在的這兩天,有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九方鏡漫不經心地問。
“回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