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是紅河的建廠元勳,幾任領導都調走了,陳書記始終堅持在紅河,就是為了一份責任,凡是紅河人都不會忘記陳書記為紅河作出的貢獻,作為新任領導我很受感動,並堅定信心,搞好紅河,把陳書記的這份責任發揚光大。”
紅河這幾位老同志心裡明鏡似的,趁著太陽早下店,否則,不但趕不上人家設計的末班車,恐怕落個雞飛蛋打,何況鉅額補償,幾乎是自己幹了一輩子的攢箱。如果賴眼子求食,不看眉眼高低,在混個一年半載,人家不但不把你當個豆看,恐怕毛也撈不著,何必想好不擎好。
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紅河幾位老同志一表態,大家紛紛贊同提前退休,並且對功勞的物質補償,深表感激之情。黑龍煤礦的幾位老同志,諸如黨委常副書記,工會曲主席等,雖然極不情願,可是紅河老同志紛紛求退,也就不好意思硬撐下去,只好擰擰鼻子隨大流。
銀龍鉛鋅礦這幾位,更沒有賴著不走的本事,似乎自始至終都是聽喝的,無需多言,點頭認可。
張德先經過精心策劃,利用人們貪便宜的心理,解決了自己認為最撓頭的事,倍感身心輕鬆。接下來要操心的是補缺,雖然他處心積慮考慮人選,必定是一廂情願,沒有解決老同志那麼多顧慮。嚴綵鳳因為南風的介入,曾使她一度妒性大發,讓張德先大傷腦筋。這次嚴綵鳳如願以償進入高層,成為紅河主管黨務、工會、財務和辦公室的副書記,和她最嫉妒的黑龍集團財務總監錢淑惠比肩同坐,十分愜意不說,得志便猖狂的願望已經實現;何正陽藉著姐姐的面子,也榮升為總工辦主任;王書記的內侄實在不提氣,只好安排了個肥差——紅河供應採購員。這些都不重要,關鍵人物是張德先的小舅子笵童一步登天,接替楊崇嶺主管黑龍煤礦銷售供應,作為一枚重要棋子,安插在黑龍集團這盤棋上,自有妙用。一切調動妥當,張德先把集團工會主席的空缺留給何靜,並決定讓何靜趁此用人之機,設法調入黑龍集團,只要她一句話,一切調動關係由他來辦理,因為張德先明白,黑龍調一個副職,不外乎王書記點點頭,他滿有把握。為此,他約會何靜到黃河大酒店,大獻殷勤。
何靜遲來一步,張德先品茶以待,何靜深表歉意。
“張總,真的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何靜邊說邊脫風衣,坐在客人的位置上。
“等待美女,所有男人都毫無怨言,我也不例外。”張德先把選單遞給何靜:“我已經點了你最愛喝的法國香檳,喜歡吃點什麼你來點。”
“隨意。”
“服務員,四菜一湯,你隨意。”
“張總無緣無故約我來,肯定又有什麼好訊息了吧?”
“對於何大記者,好訊息層出不窮。最近呢,黑龍集團有幾位老領導,該退休的退休,不到年齡的也申請了內退,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對你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該退休的不用說,不該退休的好像不是張總說了算,如果張總做到了,張總蠻厲害的嘛。至於對你我意味著什麼?我得好好想想在說。”
“這些老領導,不是建廠元勳,就是勞苦功高,為了革命事業,辛辛苦苦一輩子,沒撈到什麼實惠,真要是兩袖清風退下去,從我這就說不過去。因此,我採取了非常手段,給予這些老領導一些違規的照顧,凡是這次退休的和申請內退的,一律給予鉅額補償,結果紛紛響應,做到了門前清。”
“張總這麼仁慈,我不敢恭維。我現在已經想到了,說得好聽點,這叫推陳出新,說得難聽點,這叫清理門戶。”
“不管好聽還是難聽,這話都挺刻薄的,你說我為了清理門戶,何以見得?”
“第一,張總剛剛接管紅河,你最擔心原勢力的威脅,而原勢力恰恰就是這些老領導;第二,企業面臨改革,壓力也來自這些老領導;第三,企業轉制後新組合的領導指數,張總最為關心,所以,張總耍了個手腕,以金錢做誘餌,毫不費力的解除了心病。”
“你以為這些人都是好擺弄的?那個不是風口浪尖趟過來的,我可沒有呼風喚雨的本事。”
“說的不錯,只是他們抗拒不了政策。張總無非借退休人員為釣餌,誘引那些未到退休年齡的人上鉤,辦理內退,進而達到你的目的。”
“不怨人們說,誰要是得罪了記者,那可倒了八輩子血黴,果不其然,不知我什麼時候得罪了你,把我想象的一無是處。”
“如果沒有看問題一針見血的敏銳性,那她不是好記者。”
“就算你說得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