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在他不輕不重地揉捏下,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就跟十五個樂手在敲鼓似的,一雙手指死死地拽緊了床單。
沒了思維,沒了想法兒,鼻息之間似乎只剩下一種味道,那就是他身上那種好聞的男性氣息。剋制著這種念頭,她不停地提醒著自己——邢小久,冷靜點兒,冷靜點兒,別丟人了。
正在這時,突然間謝銘誠猛地抓著她的腳踝一扭——
“啊!”
突如其來的疼感讓她忍不出驚叫了一聲,出口後又覺得頗有些尷尬,一臉的窘迫樣兒!
“是不是很痛?我給你正一正!”
“唔,你還會正骨啊!”呲牙裂嘴的說著,她強忍著那股子疼痛感,微笑著望向他心疼的表情。
“當然會啊,咱部隊的訓練,跌打損傷什麼的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哦,你真厲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她,無意中就這麼說了一句特別沒有水準的話,說出口又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這種對話,全都是費話!
為什麼,日思夜晚的男人到了自己的跟前兒了,她反而會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呢?
“噝……”
“別亂動!忍著點兒!”聽到她又一聲疼呼,謝銘誠心疼得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又替她揉了揉,略略思索後,他起身就往病房單設的小廚房去了。
高幹病房麼,就是這點兒好,什麼東西都是應有盡有,他記得剛才瞟到一眼兒,廚房裡有冰箱。
當然,他不是要去做飯,而是從冰箱裡取了塊附著上面的冰下來,又找了張毛巾包好回到了臥室。然而再次蹲到她的身邊兒,小聲兒哄著,不對,更嚴格來說有點兒像在對部隊裡計程車兵下著命令似的。
“小久,不準動啊,可能會有點兒疼!”
他要幹嘛!?
還處於疑惑狀態的邢小久壓根兒就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他手裡拿著毛巾乾淨,而下一秒,謝銘誠直接就用那塊兒包著的冰的毛巾敷到了她剛才喊疼的腳踝上。
冰冷的觸覺來得猝不及防,她毫無準備之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有點兒疼,她卻沒有叫出聲!
“咬著嘴幹嘛,疼了就喊出來!”
大聲這麼說著,謝銘誠繼續給她冰敷著,不時抬頭凝神望她。不經意就發現她蓄滿水霧的雙眼裡越發的朦朧了,而那掛著淚水的長翹睫毛一眨一眨的,讓人疼惜得不行。
心裡又疼又暖,謝銘誠那滿是血絲的眼眸裡不由自主的就沾染上了淡淡的溫存和濃濃的愛意。
“女娃子就是蠻嬌氣,要是我部隊裡的兵,咔嚓,咔嚓,一扭一扯,完事兒!”
他樂呵呵的說著,聽上去像是說她嬌氣,可是每句話裡,每個詞裡,每個感嘆的尾聲裡都是在擔心她疼惜她。這樣直爽的男人,其實是充滿了不同於其他男人的那種獨特魅力的。
至少,在邢小久心裡是這樣,沒有任何人,比她的謝銘誠更好!
“今兒我先給你用冰敷敷,明兒再用熱水敷,會好得很快!”
聽了他言之鑿鑿的話,邢小久心底裡那塊兒最柔軟的角落,像有片兒羽毛在輕輕地撩動似的,被他大手輕揉著的腳踝,真的就沒有那麼疼了,接著,未加思索的她便脫口而出。
“謝銘誠,謝謝你!”
“呵呵,不用客氣!”
她說得客氣,他回答得更客氣!
闊別許久之後的兩個人,似乎都有點兒淡淡的尷尬,還沒有找準定位似的彆扭著。
每每這種時候,邢小久都會想到在他離開京都前的那個晚上,喝醉了酒的自己在他那間宿舍裡發生的糗事兒。這讓她怎麼都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而視線,始終都落在自己不斷來回交纏的十根手指頭上。心裡,明明就是喜悅的,卻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像是一夕之間就回到了她十八歲時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忐忑的,羞澀的,惶恐的,心裡時時都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
“……謝銘誠,咱倆以後都不要客氣。”
這話她說得極低,而他聽見後,唇邊就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來,那笑容刻在他黑瘦了不少的俊朗大臉上,顯得特別的好看。
“嗯,好的,不客氣!”
清了清嗓子,邢小久知道這男人是個木頭,她不找話題又得僵下去。
“咦,你這病房裡怎麼都沒有護士的?”
“有的。”眸子沉了沉,謝銘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