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的符合實際年齡,可美目流轉間,竟還是透出幾分少女的媚態。
乍一看去仿若同立在一旁垂聽的長年媳婦差不多年歲。
“長房如今怕是亂的很,依你們所見,該傾向於哪一方啊?”汪氏一雙生的極美的桃花眼掠過兒子和媳婦,聲音自帶一股嬌柔。
顧長年繃直著身子,雙手放於膝上,坐的筆直。恭敬回道,“兒子愚見,自然還是不能同新侯為敵。大伯父在世之時,雖對蘇伯母情深意重。可到底比不過大伯母的情分。對待長平雖是苛責,實則厚愛。”
汪氏滿意的點頭,望著兒子,嘴角輕揚,勾起一絲笑意來,“我兒說的沒錯。自打平哥兒回府,我便一直囑咐你看住了長房的動態。這些時日裡,你知道的事情總歸不少。如何做,卻也不至於我這個做孃的提點。”說著又向東面怒了努嘴,住的正是五房正房太太張氏。“別瞧著那屋那位鎮日裡吃齋唸佛,弄了個居士的名頭也不過是唬人的。她如何心狠手辣的,我最清楚。切記要提防著。”
五房張氏乃是繼室,自進門起汪氏便已的了五老爺的寵愛。她本生的樣貌平平,卻勝在性子嬌柔上。五老爺也曾愛慕過她的溫柔如水。但到底敵不過汪氏的調情手段,新婚不久便將她棄之不顧,日日同汪氏在一起。
張氏看似寡淡平和。實則手段狠辣。與汪氏頻頻過招,曾害她三次小產,自此再不能生育。汪氏吃了她這樣一個大虧,她卻在眾人面前裝好人。令汪氏有苦難言。後來,五老爺又先後納過許多小妾,但在張氏不聲不響的動作上。都活不過三年。
自此五老爺無論在外面如何荒誕,再不敢將人抬進家門。一時五房上下總算安靜下來。
五老爺原配本留下一子,張氏嫁來之後,因是怕此子威脅自己兒子的地位,便已雷霆手段將其害死。並以此栽贓給汪氏,當時的汪氏還是個被老爺寵壞的嬌妾,一時無力反駁。險些被送入慎行司。若非是五老爺對其出自真心寵愛,恐怕如今她早已不在侯府,且也不能護住一雙兒女周全。更不能i直同張氏斡旋至今。
一想到張氏多年來,披著善良的外衣無惡不作的樣子,汪氏眼底便閃過一絲狠戾。
顧長年自小也不少吃張氏母子的虧。眉頭一擰,自心底騰昇一股力道自手上,將兩手緊緊握拳,恨恨道,“娘且放心,兒子知道輕重。”
長年媳婦在一旁看著婆婆和丈夫臉色凝重,一時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忙上前輕輕替汪氏捶肩膀,“眼下正是年關,侯府上下正忙著祭祖、送禮諸事。太夫人大有撒手不管。扔給侯夫人的架勢。想著侯夫人母親乃是庶出,閨中時又不得祖母待見,怕是於祭祖諸事並不熟絡。如今新掌庶務,怕正是無頭蒼蠅。我在孃家時倒也常接觸祭祀之事,雖不熟稔,但總還懂得一二。幫襯侯夫人一把,倒也處處有餘。不若明日,孩兒便去侯夫人那裡坐坐,以此示好?”
長年媳婦父親在做通政使司前乃是太常寺卿,專管祭祀一事。自小耳濡目染,對其自然是瞭如指掌。況且她才情樣貌皆是京中閨秀中屈指可數的翹楚,自小母親便將她當公侯夫人一般培養。她掌管庶務,尤其是準備祭祖一事上,恐怕無人能比。
汪氏滿意於她的謙虛謹慎,笑道,“你若能出力自然是好的。我瞧那侯夫人雖是有些傲慢,但卻也不是不好相與的。長平定是同他父親一樣,是個疼媳婦的。咱們若是能同侯夫人打好關係,日後許多事情上總也好辦的。”
眼下長年手裡有莊鋪管著,每到春季又能掌管院內栽種花木事宜,五房能賺的銀子不少。他也無心仕途,只等手頭銀子多了,再借由同十三爺的表兄弟情誼捐個不大不小的官,倒也一生順遂。
要緊的是,沒有著落的顧思茜得尋個好人家嫁了才是。五房張氏膝下無女,雖是有名的居士,伸手京中女眷的喜愛,但交際時卻從不曾帶著顧思茜,便是替她尋了親事,怕也不是個好去處。到底自己和她多年宿敵,指望她發善心,自是不可能的。
蘇氏更是個小心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自己女兒還應接不暇,如何能關心到顧思茜。
現下她也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到薛銘身上。到底她是這府上的主母,年紀輕,自己又沒有子女,為小姑子張羅一門好親事,自然只有她的好處,沒有壞處。
汪氏母子要同顧長平、薛銘夫婦打好關係,為的便是自己以後的發展。
顧長年夫妻同汪氏又合計了一會,便各自回了屋子。夫妻兩人也算計起來,這事該如何做才好。
離了汪氏,長年媳婦便立刻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