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將熱水抬走後,顧長平已經洗漱乾淨,神清氣爽的走到薛銘身邊。烏黑長髮隨意披散著,自帶著一股不羈的灑脫。他斜斜靠在床邊,一手拎著毛巾胡亂揉搓著頭髮。
薛銘見狀,便幾步上前,將那毛巾拿了過來,輕輕將他的頭髮大順,擦拭。
顧長平身子一滯,顯然有些侷促,隨後便適應了,放鬆不少。兩人卻是並沒有過多的話,要說。
顯然顧長平是覺得有些尷尬,而薛銘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安置吧。”待頭髮幹了以後,顧長平見薛銘已經是睡意朦朧,卻還強撐著,有些過意不去。隨手就要去熄滅燈燭。
薛銘忙不迭的拉住他的手,“喜燭,不能滅的。那樣不吉利。”
顧長平一愣,很抱歉的對薛銘一笑,“這些規矩,我都不懂。倒也沒有別的意思。”
習武之人都是棒槌,薛銘很瞭解。於是搖頭,“時候不早了,安置吧。”說著就自己爬上了床,躺在裡面將被子蓋的嚴嚴實實。
說不緊張是假的,到底是新婚夜,且這個男人對於自己來說完全陌生。
早已經習慣了殷熙平的愛撫和纏綿,再一次接受一個新的男人,心底裡薛銘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的。到底她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女人。
顧長平人生中第一次身邊躺著女人,比薛銘更是緊張。他將床幔拉下,也有些僵直的躺下,鑽進被子裡,幾乎能感受到薛銘的體溫。
他有些心猿意馬,很想將身體貼近薛銘,可卻又有些侷促。一直僵直著躺著,緊閉著眼睛卻毫無睡意。新婚之夜,若是不同妻子圓房,豈不是冷落了人家?他雖對於男女之事並非全然不懂,可實戰經驗實在是少的可憐。
一來怕薛銘緊張,二來又怕自己的莽撞讓她受了委屈,一直踟躕不前。經過幾番掙扎終於下定決心,緩緩將手附在了薛銘的手上。輕聲喚道,“銘兒?”(未完待續)
002 春夢
聲音低沉而又溫柔,比之白天聽起來更具蠱惑力。薛銘身體一僵,手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輕聲應了。燭光透過紅色床幔照進來,將整個空間映照成微微紅色,曖昧而又溫馨。薛銘看著床頂雕刻的鴛鴦交頸圖,俏面漲紅。
顧長平感受到她的僵硬和緊張,知道她並未準備好接納自己。便側身轉過去,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你傷勢未愈,明日又有一天要折騰的。早些安置吧。”
薛銘本以為他是想要同房,卻聽得他呼吸平穩,不禁為自己齷齪的想法感到臉紅。輕輕拱進他的懷裡,將頭埋進他的頸間,悶嗯了一聲。緊緊將眼睛閉上。
顧長平攬著妻子柔軟的身體,輕笑著拍了拍她的背,也漸漸進入夢鄉。
碧絲和碧雲依舊一班值夜,因勞累了一天都十分疲勞。方才一躺下,便上下眼皮打架。碧雲睡意朦朧的推了推碧絲,小聲道,“屋內怎麼這麼安靜?”
碧絲得了薛夫人的令,要注意新婚夜夫妻二人是否圓房。此刻也正納悶屋內一場安靜和諧的動靜,輕輕蹙眉,心煩意亂的翻了個身,背對著碧雲。“ 夜裡不安置難不成還要促膝長談?咱們姑娘早睡慣了的,哪裡熬得起夜。”
碧雲用手支起身子,探頭探腦的湊到碧絲身邊。“新婚夜這麼安靜可不是好事兒,難不成世子不喜歡姑娘?”
薛銘雖生的貌美,可身材卻略有一些幹扁。自從今日看見了纖腰豐臀的嫣紅,碧雲便自覺心中對顧長平的喜好有所瞭解。有些驕傲的挺了挺自己發育良好的胸脯。
碧雲聽了這話。有些惱怒,猛的轉身看過來,黑暗中能清楚的看見碧雲灼灼發光的眼睛。冷聲道,“你這是盼著姑娘不得寵?”
碧雲心中一驚。慌忙解釋,“姐姐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這麼想。姑娘受寵。咱們在侯府才有好日子過的。”
碧絲上下打量碧雲略顯興奮的臉,嘆了一口氣,“咱們姑娘是世子夫人,日後的寧遠侯當家主母。縱然是不得寵,也尊貴至極。咱們是姑娘的陪嫁婢女,在這府上自然是受不了委屈的。況且,姑娘往日裡待咱們如何。你也心中有數。自然也會為咱們找好前程。你自可不必憂心他們夫妻二人關係如何,只管好了自己,莫要惹出亂子,打不該打的主意便是。”語畢,便重新轉過去將被子蓋好。閉了眼睛不再說話。
碧絲為人和軟,又心地善良。如今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姊妹一場仁至義盡。聽不聽得進去,那便是碧雲的事情。
碧雲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薛銘不動聲色,將她帶過來,無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