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閨秀皆競相模仿,是以京中閨秀大多數彈奏此曲都頗有一些造詣。”
她說了一堆。其實是先表揚了林姝了不起的琴技無人能超越,後又貶低了永寧郡主的棋藝不精。後來說了薛銘比永寧郡主強,但是也是人之常情。
顧長平心愛之人從始至終都是林姝,他自然是喜歡聽別人誇讚林姝的。且他素來同禮親王政見相左,雖不至於卑劣且毫無邏輯的討厭他禮親王府上的人。可聽見林嫣貶低永寧郡主他內心裡還是覺得暗爽的。關於薛銘,好與不好倒與他沒甚關係。
林嫣很懂得討人歡心,比之過世的林姝,這是最大的有點。顧長平伸手捉住林嫣正在為自己擦乾頭髮的手,猛一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裡。輕輕吻上她嬌嫩紅潤的雙唇。
薛銘此時累了一天,精神十分不好。懨懨的坐在昏暗的燭光裡,憑著身後嘮嘮叨叨的大夫給自己上藥。包紮傷口。
“薛姑娘可萬萬要仔細些,斷不可再不包紮傷口了,也斷不可沾水的。”包紮好之後,老大夫又十分不放心的叮囑薛銘。
他滿是關心,難得有如此醫德。薛銘連連點頭,坐下保證。碧絲負責取了賞錢引著大夫出去,那老大夫又不放心的叮囑起來碧絲。
此時屋內便只剩下薛夫人和薛銘兩個。薛夫人一直坐在一旁,拉著薛銘的手,滿眼心疼。“我的兒啊,這一日辛苦你了。娘這一顆心一直提著,唯恐你傷勢加重。”
“我這不是好好的。”薛銘握緊薛夫人的手,神態親暱。“娘,你就放心吧。沒事兒的。”
薛夫人看著薛銘有些發白的臉色,哪裡能放心。眼睛微微有些泛紅,又拍了拍薛銘的手。“娘今日聽人說,你鬥琴勝了永寧郡主,可確有其事?”
“嗯。”薛銘不置可否的點頭,心下卻有些緊張。其實自打她重生而來,薛夫人一直都對於她的變化十分詫異,只因這薛銘本就是她親身骨肉,她並不願意真的去仔細思考。然而心中疑惑卻並不曾消散。薛銘自小並未學過琵琶,雖京中閨秀盛行,可她是個執拗性子,覺得這樣的一陣邪風吹起來不過是為了模仿林姝。她很是不屑,覺得有朝一日自己吹笛子也能像林姝一樣名動天下,讓眾人欽羨。
可今日她卻能彈出震撼全場的曲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詫異。
薛夫人握著薛銘的手,那種陌生且不安的感覺越發的泛濫起來。
女兒過去雖是個蔫吧性子,但卻也是及要強的。今日不禁這要強勁兒不曾減少,且又多了幾分凌厲以及驕傲。這樣的性子若是嫁個普通男人,毫無才學能耐便也罷了。可偏她是要嫁個才俊,年輕夫妻最怕的就是相互逞強鬥狠。如此別說是夫妻和睦,恐怕連起碼的和平相處都做不到。
“銘兒,眼看著你便要成親了,是大姑娘了。姑娘在孃家時是嬌客,處處都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哪怕是你要強,也總有人讓著的。可一旦你嫁為人婦,一切便都變了。不僅要懂得為妻之道,更要明白如何處理婆媳、妯娌之間的關係,處理整個府上的庶務,縱然是小姑子和小叔子的婚事也是怠慢不得的。你的夫君若是疼惜愛護你,願意保你周全,許是你不必費這些心思,只管管好府上庶務便是。可若夫君對於內宅之事一竅不通,一切便都得由你自己打點。你可知道,這內宅裡的彎彎繞,是大有學問的。有時候你著了人的道兒,自己卻還不知道。”薛夫人語重心長的握了握薛銘的手,“好孩子,這女人最要緊的便是嫁個好男人,一輩子能在男人的庇護之下過的順遂。且你萬萬記得,不論是什麼樣的男人,他都願意自己的夫人是溫柔且善解人意的。同別人要強可以,有些脾性也可以,可萬萬不要處處和丈夫拗勁。他若待你好,你便千萬倍的好回去。他若待你不好,你也不要只一味的耍小性子,陪著溫柔小意,不求他日後能似你一心待他那般,只求夫妻關係不要太僵,幾年後有了子嗣,便也有了傍身的。”
有過一次婚姻經歷的薛銘知道薛夫人句句金玉良言,思及前世於殷熙平使小性子逞強的種種,也不禁唏噓。垂頭低聲道,“娘說的女兒都記下了,嫁入侯府後,定會處處謹慎,斷不會令自己處於為難境地的。”
“嗯。”薛夫人伸手撫了撫薛銘額前碎髮,緊緊盯著她越發俊俏迷人的臉龐。很是不捨,又道,“顧世子如今已經是雙十年齡,卻並未有通房侍妾,總算的上是個好夫君了。可便是這樣,也不代表他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夫人。你那婆母非是世子親孃,這侯府本就關係複雜,相比婚後會出些難題為難你也未可知。”
婆母為難兒媳,最狠辣有效的一招便是往兒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