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竹溝的誘惑
兩年前,國慶,我去了峨眉山施行。這一年,我35歲了,卻是王老五一個。大學裡,我是學橋樑工程的,畢業後,分在一家路橋集團做技術員,四處修路架橋,幹了十多年,獨立和參與主持施工了9座大橋,連續5年做獨當一面的專案負責人,並有了“青年橋樑專家“的美譽,但個人問題也因為遠離都市和流動性強而耽誤了。一年前,我被上級公路管理局調到局機關總工程師辦公室工作,從此脫離了四處奔波的築路生活。生活安穩了,介紹物件的也多了,卻是“高不成、低不就“。而且,在時下女孩都被寵慣了的年代,我還有個心高氣傲的毛病。一次人家給我介紹了一個女孩小喻,漂亮也高傲,她父親是我所在的城市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也算是顯赫一方的權勢人物,家裡很有錢。我們接觸過一段時間,她在我面前總有一種高官子女的優越感,但我偏偏是平民意識很強對“官本位“很不感興趣的人,我們的結局就可想而知了。她送了我一個叫“美美“的小狗後揚言如果再不聽她的話就與我88,而我冷笑一聲聳一聳肩轉身就走了。要是其它男人,保準拿了鮮花哀求不已。我這樣的個性也註定了我與孤獨為伴。
能忍受孤獨的人不是神就是獸,我既非神也非獸,所以只好在旅遊中打發國慶長假的孤獨,何況我本身就酷愛旅遊和探險,築路架橋架掙來的一點高收入大多丟給了奇山麗水。旅遊使我心曠神怡,如閒雲野鶴,但內心深處那種滄桑和憂鬱的氣質仍然揮之不去,相反還在大自然的懷抱裡浸染出一份詩意。那位遊客真是好眼力。
隨我旅遊的還有一個夥伴:就是前女友小喻送我的小狗醜醜。這是一隻雜交母西施犬,就是前女友送我的那個“美美”,出於客觀公正,我重新給它取了個名字“醜醜“。它不漂亮但很可愛,給我的單身生活帶來不少樂趣。我風塵撲撲地它帶到了蛾眉山。在我照相時,它時前時後地奔跑著。
我形隻影單,揹著雙肩包,胸口吊著相機;邊走邊欣賞著風景並不停地留影。我上穿略厚的白色夾克,裡面是菸灰色羊毛衣,下穿一件米黃色的西褲,腳上是白色旅遊鞋。有一個幫我拍照的中年女遊客說我看風景的目光很深遂也很憂鬱,面部表情還有一點滄桑感,好象心內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詩意的情結一樣。我笑了,我想可能是這樣,我喜歡的就是這樣一種狀態,詩意的憂鬱的又閒雲般自在的狀態。
我隱隱注意到我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走著一對年輕人。男的個很高,約一米八幾。穿黑色西服,二十七八歲,有一頭濃密捲髮。戴一付很講究的茶色眼鏡,很帥。女的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個子約一米六八左右,橢圓形臉蛋,白裡透紅,嘴唇鮮紅豐潤,一頭飄逸的披肩長髮披散肩頭。身材窈窕。下穿一件天藍色牛仔,上穿一件咖啡色束腰休閒裝,裡面是紫紅色羊毛衣。有一種端莊又活潑瀟灑的氣質。從外表上看,兩人是天設一對,在人群中很打眼,吸引了迎面走過來的不少遊人的目光。但我沒有過多地看他們。
我給遠方一座沉浮在雲海之中的山峰拍了一張風景照後,接著往前走,但頭仍扭向雲海那邊,意猶未盡地尋找新的角度。
我沒有注意那一對已經走到我前面去了,並且,那女的站在路邊,做出優美的照相的架式。那男的拿著相機為她照相。
結果我一頭撞著正擺弄姿式照相的女孩。
我嚇了一跳,趕緊後退,舉手說聲對不起。這一剎那,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女孩的臉上。我看見那張青春美麗的臉上有一雙太美的眼睛,象一汪秋水一樣清澈透明和生動,象寶石一樣充滿光澤與高雅,睫毛長長的,顯示出美麗與純潔的氣質,我感到我的心這一那停止了跳動。
對方見我一直盯著她,趕緊移開目光,扭過臉,有些慍怒。
我意識到我的失態,臉微微發紅、發燒,難堪地低下頭,準備往前挪步。
她的男友瞪著我,充滿敵視與不屑,猛地上前將我往旁邊一推,斥責道:“讓開!讓開!沒看見人家照相?“
我一愣,覺得受了粗暴的對待,我看著他。
他繼續用奚落的蠻橫的優越感很強的語氣吼我:“看什麼看?不要只看美女不看路!撞電線杆了!這是我女朋友!要看回家看你老婆去!“
我的自尊心再次受到打擊。打擊我的不僅是他的無理,更因為他一付居高臨下、優越感十足、目中無人的神情。
我恨恨瞪著他。他也傲慢地神氣十足瞪著我。
對視一刻後,我冷笑一下,充滿不屑地擦過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