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笑道:“你說的也是有理,只是你爹有時精細過了份,一個人在江湖上跑的越久,膽子也就越小,遇上一點事,就難免疑神疑鬼,好像江湖上真的是寸步難行了。”
桑南施道:“不,他老人家若非發現中了人家劇毒,關心不會這般隱秘……”
她重又取起桌上那封信,仔細看了一遇,一言不發,轉身往裡走去。
過不一回,只見她雙手捧著一個銅面盆出來,將那面盆清水,放到桌上,然後取過信箋,輕輕放到水面之上。
石嬤看的笑道:“南施,你這是做什麼?”
桑南施回頭笑了笑,道:“我看看爸爸還在信上寫了些什麼?”
尹天騏覺得好奇,忍不住走上一步,舉目銅盆中望了,但見那張信箋,浸入水中之後,桑藥師寫的字跡,竟然緩緩在水面上浮了起來。
桑南施雙目注視著盆中,偏頭道:“爸果然在信上另外還寫著字呢!”
石嬤問道:“寫了什麼?”
桑南施道:“還要等一等,才看的出來。”
說著,湊過頭去,把浮在水面上的字跡,輕輕吹開,一面迅速從囊中取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小心翼翼的傾入盆中。
“天騏前去川西,此行備極艱險,青城、邛崍兩處,汝曾隨我採藥多次,熟諳山中形勢,可為天騏嚮導,然後同赴江南,惟行蹤須密,切記,父示。”
原來桑藥師要他女兒替尹天騏作嚮導!
桑南施粉頰飛紅,偷偷的望了尹天騏一眼,不禁低下頭。
這也難怪,要一個姑娘家跟一個陌生男人同行,難免要羞得抬不起頭來。
尹天騏同樣感到一陣面紅耳赤,心頭怦然跳動。
石嬤瞧著兩人情形,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問道:“南施,你爸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
桑南施紅著臉道:“爸說尹少俠要去青城,叫我替他作個嚮導,然後再去江南。”
石嬤望望尹天騏,心頭明白過來,咧嘴笑道:“這就是了,青城,你去過幾次,耿大俠和藥師數十年深交,你陪尹小哥去一趟,也是應該。”
桑南施眼珠一轉,問道:“石嬤,你去不去?”
石嬤笑道:“老婆子去了這家誰看?山坡上還有許多藥草,每天都得澆水,別等藥師回來,都乾枯死了,老婆子可擔待不起。”
尹天騏突然想起桑藥師套在自己手上的那枚古玉指環,忙脫了下來,說道:“在下差點忘了,桑老前輩臨行時怕姑娘不信,曾把此環交給在下,作為憑證,現在請收起來吧?”
桑甫施面露驚疑,問道:“爸要你去找羅癭公?”
尹天騏道:“沒有啊,桑老前輩只是要在下帶了此環,來見姑娘。”
桑南施道:“是了,爸交你這枚指環,就是要我帶你去找羅癭公的了?”
石嬤道:“看來你爹當真遇上難題啦。”
尹天騏道:“不知姑娘說的羅癭公是誰?”
桑南施道:“我也不知道,聽爸說,他是一位武林中的老前輩,有一年,爸無意中救過他性命,他送了爸這枚指環,說有事的時候,可以去找他。”
接著眼珠一轉,嫣然笑道:“你把指環收起來,咱們明天就去。”
尹天騏心中暗想:“聽她口氣,羅癭公還是一位武林中的老前輩,自己怎麼沒聽師傅說過?”
心念轉動,一面問道:“不知這羅癭公住在那裡?”
桑南施漸慚和尹天騏廝熟了些,展齒一笑,道:“我聽爸說過,羅癭公住在九頂山,我沒去過.但有姓有名,又有地址,還怕找不到?”
尹天騏沉吟道:“在下想不出有什麼事,要去找他?”
桑南施道:“這是爸的意思嘛,爸要你戴了這枚指環來,自然要你去找他,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但爸一定有意思的。”
話聲一斂,接著又嗤的笑道:“是爸要你去找羅癭公,你倒好像是我要你去的一樣。”
尹天騏紅著臉道:“在下並無此意。”
石嬤看兩人談得很好,心頭暗暗歡喜,乘機站了起來,道:“南施,你陪尹小哥聊聊,老婆子要去做飯了。”
沒待桑南施回答,轉身往裡走去。
桑南施臉色酡紅,不自然的理理鬢髮,抬目問道:“少俠遠去川西,究竟有什麼事?”
尹天騏因桑藥師信上要她女兒替自己做嚮導而且這枚古玉指環,又是去找一個異人的信物,此事看來已不容自己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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