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著急,畢竟他們可是要趕回去的。
“姨,你們簍子裡都是這銀耳嗎?”呂大姨瞧著這小藥童倒也是個好心的,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小藥童驚呼了聲,壓低了聲音道。“姨,就算大夫在,我家藥行也收不了那麼多。呃,再說,我家現在賣的都是一些零碎的銀耳片,這種整朵的,要到東市去,哪兒可能會收。”小藥童想了想,還是快速地低聲說著。
“多謝你了,小大夫。”呂大姨聽了小藥童的話,也真心地跟他道著謝。
呂大姨帶著倆小的,出了“孫記藥行”,嘮叨著說著,“這小藥童真是實在,不愧是行醫的。”
夏竹跟著大姨走在青磚鋪的大路上,東市較於西市,齊整許多,鋪面一個個地大了許多,多是二層的,路上倒是比西市少的多。
夏竹瞧著東市的商鋪,“沛河鎮”只是一個小鎮子,這東市倒是也夠是繁榮,江南水鄉多富賈。夏竹想什麼何時自家也在這兒有家鋪子便好了,那真真可以翹著二郎腿,夜夜笑醒了。
夏竹自個兒在那笑眯眯地想著,倒也一直跟在呂大姨的身後,邁進了一家“保壽堂”。
“大夫,你們這兒收銀耳嗎?”大姨小聲地問著。
大夫睜開眼睛,皺了皺眉頭,顯然很不滿意來人吵著他了。上下打量了下呂大姨,三十餘歲,棗紅色的粗布棉衣,更是皺了皺眉頭。“銀耳?你知道什麼是銀耳嗎?”
呂大姨聽著這刺耳的問話,心裡微微地有些不舒服,眉頭攏起,倒也一時間沒說話。
“別擋在這兒,影響我們營生。我們這保壽堂可是這沛河鎮首屈一指的藥鋪,沒事別擋在門前。”大夫連連擺手,一臉嫌棄地揮揮手。
呂大姨倒也一直沒有說話,一手牽一個出了這保壽堂。
“大姨,這太氣人了。難怪那麼冷清,活該一個人都沒有。”文佑忍不住握著拳頭說道,實在是太氣人了。
呂大姨搖了搖頭,捏了捏文佑的小手,“這東市本就多的是達官富人,我們不出來也純是自討沒趣。倒不如早早出來,少受點窩囊氣兒。”
夏竹點了點頭,西市碰到的小藥童,本就是人小性子好,在這東市可不好說了,人家大夫見慣了富貴之人,他們小小農人,人家大夫願意說話,可能在他們看來都還算是瞧得上他們了。
“銀耳?你們說你們有銀耳?莫不是我耳朵不好使,聽錯了吧?抑或者是你們想錢想瘋了?你們怎麼不瞧瞧你們這身粗布衣裳的,還來賣銀耳?”一聲聲刺耳的嘲笑,夏竹聽著渾身不是味兒。
這“和善堂”是夏竹三人進的第三家藥鋪子,在前兩家雖然也聽了不好聽的,倒也只是趕著他們,讓他們看病買藥去西市便好。
這是呂大姨進的第三家藥鋪了,呂大姨有些心急了,這東市都快走到頭了,莫非這銀耳還真是沒有人要了?到頭來空歡喜一場了?
呂大姨不顧著那大夫惡語相向,?著臉,手裡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利索地開啟,一布包的銀耳,看得那大夫一愣一愣的,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這……這都是你的?這些銀耳都是?”大夫有些略微地回神,但是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不死心地問著,瞧著呂大姨點了點頭,倒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大夫咳了咳,順勢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看著呂氏一臉地謙卑,倒也定下了心神。“我們和善堂,是這沛河鎮上也是排的上號的,我們一向不對外收藥材。”
“大夫,你瞧瞧,這銀耳都是上好的,都是一朵朵的,不比你們鋪子裡賣得差?”呂氏一聽著那大夫說不對外收藥材,倒也有些急了,將桌子上的包裹向前推了推。
瞧著呂氏這般心急地模樣兒,這大夫心裡倒也有了底了。想來這婦人是急需用錢,只是不知這大包的銀耳是從哪兒弄來的,也不知要價多少,反正這銀耳對於他來說,沒差別,這才二三兩銀耳,少了也沒差。“照理來說,我們這和善堂不收的,看你帶著這兩個小孩也不容易,肯定這東西市也跑了個遍吧。這銀耳成色可就一般,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也不知道這成色在咱這和善堂能否賣的出去。”
呂大姨一聽這大夫說要收下,臉上難掩喜意,只是聽著這大夫似乎是想壓價,心裡便也有些猶豫。
夏竹瞧著這大夫這副做派,滿心地厭惡,聽著這話,怎的,還想壓價?幸虧大姨還存了個心眼兒,只包了一小包裹的銀耳。
“大夫,您說多少價格合適?”呂大姨問著,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兒,如若要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