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李營長不會騙咱們!”“李大夫不願執行命令,已經自殺了!”“您別往他身上潑髒水,他是好人!”很多輕傷員跟著大聲嚷嚷,象捍衛心目中的英雄一樣,捍衛李營長的名譽。
“那,那就是傳令兵弄錯了!”黃副司令的面孔都變成了紫黑色,結結巴巴地解釋。心中把辦事不力的二戰區後勤部門和給自己開車的司機罵了一萬遍。如果派給自己的汽車沒壞掉的話,此刻自己已經走出了好幾十里路,哪會被一群傷兵給堵在這兒,隨時都可能被鬼子的炮彈招呼到頭上。
要黃司令長官當著這麼多人和隨軍記者的面兒,主動承認下過類似命令,肯定沒有半分可能。冷娃中尉楊哲也清楚這一點。想了想,他退而求其次,“那就請長官准許我們歸隊。我們還能走路,肯定不會拖大夥的後腿。醫務營裡頭還有四十多名腿腳不便利的重傷號,長官這裡,剛好有一輛大卡車”
“對,我們要汽車,我們要跟著長官一起走!”
“甭想把我們丟下,否則,大夥一起死在這裡!”傷兵們端著槍,大聲附和。一輛卡車,肯定裝不下所有重傷號,但至少能運走其中一部分。剩下的再逼著黃司令派擔架抬著走,未必就不能逃離鬼子的虎口。
“這,這”黃司令一百二十個不願意,搜腸刮肚尋找敷衍辦法。就在此時,幾發炮彈拖著尖嘯聲而來,落在距離大夥三百米左右的路邊,“轟!”地一聲,濺起了漫天的濃煙。
“保護長官!”衛兵們撲上去,用人牆將黃副司令擋在中央。後者在人牆下半蹲著身體躲了好一會兒,直到確信沒有第二波炮彈飛來,才拖長了聲音喊道:“撤,馬上撤!日本人馬上就要打過來了。車,車呢,趕緊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衛兵們訕訕地看著他,誰也不敢去下命令。他們只有一個排,而對面傷兵的數量是他們的三倍。如果按照黃長官的命令強行去開汽車,恐怕下一步,雙方就要兵戎相見。
“你們還。。”黃副司令大怒,剛想發作,猛然間又看到楊哲等人冷冰冰地眼神,猶豫了一下,大聲說道:“我讓你們把開車開過來,跟著楊連長去拉重傷員!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
說罷,又將頭轉向正在努力修專車的司機,“修好了嗎?修不好就算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在路上處理,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就好,就好!”司機連聲答應著,抓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發動機上。然後握緊連在發動機上的手柄,奮力扭動。
“轟轟轟!”小車發出一陣喘息,顫抖著身體打著了火。黃副司令喜出望外,不待司機招呼,拉開車門,敏捷地跳了進去。這一刻表現出來的身手,與其年齡完全不相稱
楊哲等人要到了大卡車,便再顧不上跟黃司令糾纏。用槍口押著卡車司機,逼對方跟自己去運送傷員。眼看著這場糾紛就要落下帷幕,忽然間,村子外又傳來一聲槍響。幾名渾身紅得如同剛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弟兄,直奔黃副司令的專車而來。
“攔住他們!快開車!”在看到來人的一剎那,黃副司令的臉色就變得如同死灰。扯開嗓子,分頭向衛兵和司機下令。
忠心耿耿的衛兵們撲上去,試圖將來的這夥人攔下,卻被對方用大刀的側面一刀一個,統統拍成了黃瓜。當先的那名血人手裡沒有刀,只提著一把盒子炮。三拳兩腳踹飛擋在自己面前的幾名衛兵,衝到已經開始移動的專車前,槍口直接頂住了黃副司令的太陽穴。
“停車!”他命令,聲音不大,卻不容拒絕。
開專車的司機哪曾見過這等陣仗?趕緊一腳踩向了剎車。“嘎吱吱!”剛剛啟動的小車發出幾聲痛苦地呻吟,再度徹底熄火。
當發動機的呻吟聲落下,黃副司令那絕望的聲音才傳進了大夥的耳朵裡,“苟,苟上校,你這,這是幹什麼?我不是,不是給你發電報,讓你撤下來了麼?你,你”
“滾你孃的電報!”老苟伸出左手,象老鷹捉小雞一樣,將黃副司令從汽車裡給扯了出來。“鬼子在十九號那天,就突破了娘子關左翼。你拖到二十一號晚上才命令我撤離。老子周圍已經全是鬼子了,還能往哪裡撤?!”
“我,我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鬼子,鬼子來得太快了。我,我根本沒時間調整部署!”黃副司令身上再無半點兒從容,用哀求的聲音向老苟解釋。
“你沒想到?!”苟有德用右手的盒子炮,狠狠戳著黃副司令的腦袋,“你再給我說一遍沒想到?!老子從十七號開始,一天三個電報向你彙報周圍敵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