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十年二十年不知會是如何光景。”
韓湘想了想,問道,“祖父,崔家那邊是不是該去信說一說。崔蔓茹雖然掀不起風浪,可是總歸膈應著人。如今二弟也準備要說親了,留個崔蔓茹在府裡怕是不太合適。”
韓閣老點點頭,“此事你去辦,等開了年就給崔家去信。我們韓家盡到做親戚的責任就行,至於多餘的不用去理會。你也提醒一下韓湛,別四處拈花惹草,小心老夫收拾他。”
韓湘哭笑不得,“二弟長得太好,也是罪過。什麼都不做,只需往姑娘堆裡站一站,就能引來狂蜂浪蝶。”
“哈哈,咱們韓家的兒郎個個都是好樣的。”韓閣老十分自得的笑了起來。不過瞬間,表情一斂,韓閣老就吩咐道,“去將明瑜那丫頭叫來,趁著這個機會,老夫同她好好說說話。”
“孫兒遵命。”
蕭明瑜從韓霍氏的房裡出來,丫頭手裡拿著個匣子,這是韓霍氏給蕭明瑜還有成哥兒的新年禮物。
出了大房的院子,迎面走來一個面生的丫頭。丫頭恭敬的給蕭明瑜請安行禮,“奴婢見過表姑娘。老爺子請表姑娘過去說話,表姑娘這邊走吧。”
蕭明瑜頓感意外,“你說外祖父叫我過去說話?”
丫頭點頭,“正是,老爺子這會正等著,表姑娘還是快點過去吧。”
蕭明瑜心頭懷疑,不過還是跟在丫頭的身後去見韓閣老。
韓閣老是在書房見的蕭明瑜,見蕭明瑜進來,示意她坐下說話。蕭明瑜心頭有些忐忑,明明之前已經見過面,為何這會韓閣老又要見她。莫非是出了什麼事?還是說韓閣老有事情要交代。
韓閣老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明瑜,大家都說你是個聰慧的姑娘。老夫問你,中州如今的形勢如何?”
蕭明瑜心裡頭不安,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回稟外祖父,孫女以為中州的形勢是越來越壞。”
韓閣老挑眉,眼含深意的看著蕭明瑜,“說說你的理由。”
“孫女遵命。雖然朝廷的軍隊目前處於下風,但是孫女以為這不過是暫時的。秦王府的情況表面看起來是蒸蒸日上,其實從一開始就在走下坡路。今年年初,幾個省份都遭了天災,糧食匱乏,以至於流民肆虐。中州地方山多地少,豐年的時候糧食都不夠吃,更別說災年。要說朝廷治下老百姓的日子難過,那麼中州地界的老百姓日子更難過。為了安撫百姓,秦王府不得不開倉放糧。秦王府透過中州范家儲存了足夠多的糧食,但是在沒有外地糧食進入中州的情況下,再多的糧食也有被消耗完的一天。孫女斗膽猜測,或許秦王府如今已經開始在為糧食的問題操心。孫女聽說寧王聯合了許多大糧商,在狙擊中州范家。范家買不到糧食,也就意味著秦王府買不到糧食。儲備的糧食再多,也是吃一頓少一頓。孫女斗膽估計,明年開春後,中州地界勢必會有一場暴亂,暴亂的根子就在糧食上頭。”
韓閣老微微點頭,“中州缺糧,需要外購,這一點天下人都清楚。除此之外,你可有別的見解。”
蕭明瑜想了想,說道:“糧食是一個方面,人生在世,不光是要吃飽,還要過好。吃穿住等等同民生有關的方面,其實中州都無法做到自給自足,多半都需要從外面購買。老百姓捏緊褲腰帶,只要有吃的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是中州的世家大族,他們能夠接受這樣的日子嗎?我看未必。秦王府同朝廷開戰,中州的世家大族的日子沒有更好,只是越來越難過。若是在恰當的時候,有人能夠說服其中幾家投靠朝廷,或許屆時整個中州都能不攻自破。”
韓閣老眼中閃過精光,微微眯起眼睛,若無其事的說道,“那你認為誰家能被說服?”
蕭明瑜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孫女以為宋家,司馬傢俱可被說服。”
韓閣老挑眉,“說說理由。”
蕭明瑜笑道,“宋家的立場,其實從來就沒那麼堅定,從宋家暗地裡同京城這邊有來往就可以看出這一點。至於司馬家,人人都說司馬家是王府的左膀右臂,這話的確不錯。但是司馬家從祖上就有一個規定,那就是不同王府結親。這個規定可以理解,但是孫女依舊覺著很奇怪。難道說司馬家的祖上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今日的情況,未雨綢繆,所以才給子孫後代定下這個規定。無論是不是,以孫女的直覺,司馬家對於王府的忠誠,並沒有旁人看上去的那麼高。若是能夠說服司馬家,這場戰爭也該到了尾聲。”
“哈哈,果然有些想法。”韓閣老大笑。
蕭明瑜卻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只因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