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有著天壤之別。他幾乎每一手牌,都是賠錢。
鈴月一直冷冷的不說話,也不看凱一眼,只是每次在凱賠籌碼以後,將他賠來的籌碼輕輕抓起把玩一會兒,然後放在自己的面前那幾摞越堆越高的籌碼堆上。
南茜跟鈴月像兩個久經沙場的賭徒般揮灑自如,運籌帷幄,不禁令凱刮目相看,心中暗暗稱奇。她們早已經不斷地在加註,卻仍是不斷地在贏。
南茜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無可奈何地聳聳肩,笑著對凱說:
“嘿,靚仔,你今天的手氣,似乎是不怎麼樣啊!”
“呵呵,你們贏就好了。”凱回答道。
“上次你可是拿走了我不少錢!”南茜笑道。
“希望你這次能把它拿回去了。”
“嗯,錢拿回來容易,但是有的東西,被拿走了,便是再也拿不回來的了。比如,感情的付出。”南茜意味深長地說道。
凱渾身一震,他那修長的手指忽然微微有些顫抖,他的喉嚨輕微地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這一副Shoe下來,鈴月的兩千塊錢,已經變成了三萬多塊,南茜的兩千塊,已經將近四萬塊了。凱可以說是輸得一塌糊塗。
凱重新開始洗牌了。南茜叫的香檳也被服務生送來,她隨便地扔了兩個百元籌碼做小費。鈴月這次賭,跟上次在賭桌上大呼小叫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連南茜看著她,都覺得很吃驚。
“嘿,鈴月,我說嘛,聽我的沒錯,這是我們的Lucky table (幸運賭桌) !來,Cheers !( 乾杯!) ” 南茜舉起香檳酒杯,跟鈴月輕碰了一下,一仰頭幹了,然後,笑意盈盈地望著鈴月。
鈴月望了望南茜,也不由得微笑了起來,她也對著酒杯喝了一口。
“南茜,我想我今天發現了一個真理。”她對南茜說。
“是嗎?什麼真理?說來聽聽。”
“我發現,只有在你不渴望贏錢的時候,只有在贏錢不再帶給你快樂的時候,你才有可能會贏。而且,”她停頓了幾秒鐘,才接著說,“而且,人生也跟賭博一樣,當你熱烈地想贏來什麼的時候,你總是會輸;而當你最終贏的時候,你或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她大大的眼睛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明亮動人的光澤。
南茜若有所思地琢磨著她這句剛發現的“真理”。鈴月似是不經意地望一眼凱,發現他的臉上正帶著一種奇怪而複雜的神情,在凝視著她,他也在琢磨著鈴月的這番話嗎?她趕緊迴避了他那灼人的眼神。
此刻,坐在賭桌前,她離凱的距離很近,可是,他們心之間的距離,卻已相隔遙遠,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咫尺天涯”的感覺嗎?
鈴月忽然很想伸手去觸控他修長潔白的手指,她那沾上香檳的嘴唇逐漸變得發燙,竟然渴望起他的吻來,即使昨夜他可能剛吻過另一個女孩。
鈴月痴了一陣,突如其來地好一陣心痛!
她想她以後都再也不能吻他了,一切的愛和憂傷,都已經過去,她應該果斷地埋葬它,她不應該這樣難過。因為,她是個完美主義者,她寧為玉碎,也不要被汙染的感情,那會令她噁心。
鈴月沉下面容,打算將毫不在意的目光掠過凱的臉,再隨意地飄向別處。她想要令凱明白,她無所謂,她不在乎,她將瀟灑地走過。
可是,她的眼光突然遭遇到凱的眼神時,卻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被強力地膠著凝固了。任憑她耗盡力量,也無法將自己驚訝的目光挪向別處。
望著凱那清澈明淨的雙眸,和他那咬緊的嘴唇,她忽然明白了什麼才是痛苦的滋味。
因為,從凱的凝視裡,她看到了此刻的她最害怕看到的東西。她的頭腦很亂,想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她的心告訴她,那是“愛”。
她再次混亂了。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有時候,就連自己的思想和行為,都無法控制。有些意識形態裡的東西,很容易地如煙雲般消散,蹤跡全失,無處可尋。
就好像有句名言所說的一樣:“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人生變幻無常,斗轉星移,有時只在剎那之間。
……
聽過這首歌麼?
不再是舊日熟悉的你有著舊日狂熱的夢,
也不是舊日熟悉的我有著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
……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