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莉安娜猶豫一下,隨即更小心地說:
“禾亭,或許我們暫時不要吵到他,只要在旁邊看就好了,等休息……”
“不,媽,”安沛爾打岔。“倫特尼說他只要一看到我們任何一人出現,他立到走人,元旦的演奏我們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安禾亭的臉色更陰鬱了。
“先是出走,現在是威脅我……”他冷哼兩句。“到底是誰在給他撐腰,讓他膽敢如此大膽忤逆?”
“倫特尼雖然一向比較冷漠嚴肅,但他也一直很聽話,應該不敢這樣隨便亂來,或許是……”安沛翠猶豫一下。“有人在背後慫恿唆使他?”
安禾亭冷冷瞥她一眼。“有誰這麼大膽敢和我作對?又有什麼目的?”
安妮塔靠過來,“最重要的應該是目的吧?以倫特尼的天賦,只要誰掌握了他,要什麼沒有呢?”
“但是……”蘇莉安娜困惑地沉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讓倫特尼背叛他自己的父母呢?我們就是怕他受到外界不當的誘惑,所以一直很嚴格管理他的生活。因此地認識的人並不多,熟識的更可以說完全沒有。再說要說服倫特尼離開我們也需要很多時間吧?可是我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人和他有經常性的接觸呀。”
安沛翠想了想。“親戚呢?”
“沒有。”蘇莉安娜肯定地回答。
“電話聯絡?”
蘇莉安娜微微變了臉色。“這種事……”她遲疑地說。“用電話聯絡不太可能成功吧?”
“很難說。”安妮塔插了進來。“只要對方的說服力夠強,或者有足夠吸引人的事物來誘惑他。我們大家都知道倫特厄的生活很單純,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那麼容易被人三言兩語的就說服了。”
為什麼沒有人想到倫特尼自己的意思呢?安沛爾暗歎。或者是因為倫特尼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吧?在眾人眼中,他一直是個正經嚴肅、乖巧聽話的好寶寶,誰會料到他心裡卻是如此海闊天空呢?
自從在臺灣見識過倫特尼真實自在的一面之後,他自己也不禁心動自問:他是不是也該擺脫父親的控制了呢?
雖然父親不像擺佈倫特尼那樣嚴厲地操控他的生活,但大凡生活態度、談話應對工作行程等等,他父親依然不放棄干涉的權力。老天,他都已經三十二歲了。卻還要在父親面前做個毫無主見、唯命是從的乖寶寶嗎?
還沒有得到答案,他的耳邊又響起母親的疑惑的聲音:“會不會是那個仍比漢考克?”
“不會。”安禾亭斷然道。“倫特尼不可能對爵士樂感興趣,那只是一種雜亂無意法的組合,亂吼亂叫的無病坤吟,毫無美感的詭異音樂,以倫特尼高貴的素質,絕對不可能對那種東西感到興趣的。”
“可是從來沒接觸過現代音樂的倫特尼並不知道啊。”安沛翠反駁。“也許那個何比漢考克只是用另一種音樂形式來誘拐哄騙他,而倫特尼本身則在完全不知道會接觸到什麼樣的音樂就被拐走了。”
安沛爾不經意想起倫特尼和喬以欣在PUB合唱情歌的浪漫情景,忍不住低頭偷笑。
“或許我們當初不應該禁止他接觸其它音樂,”蘇莉安娜喃喃道。“而應該讓他實際去體會一下那種庸俗粗鄙的音樂,然後告誡他那種音樂是不值得他去浪費時間的。”
“你是說我錯了嗎?”安禾亭冷冷道。
蘇莉安娜嘆氣。“不是說你錯了,是說我們的做法似乎不太適當。”
“但如果真是被何比漢考克拐騙去的話,為什麼半年來都沒有他的訊息出現?安妮塔提出她的疑問。”他應該會有不同形式的演奏會或表演舉行呀?“
安禾亭冷哼。“當他真正接觸時,他就會了解到為了那種音樂離家是不值得的,當然不會為他們演奏了!”
“那他為什麼不回來?”安沛翠脫口道。“如果他後悔了,他可以回來啊,可是他並沒有回來嘛。”
安禾亭冷眼一掃。“你的意思是說是他自己不想回來嘍?”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安沛翠囁嚅幾字而後無聲。
“或者他是不敢回來?”蘇莉安娜猜測。
“不敢回來?”安禾亭挑高雙眉。“你沒看到紙條上的語氣嗎?他既然敢威脅我,還會不敢回來嗎?”
“我建議……”安沛爾平靜地打岔。“照他的話去做,免得這場演奏出什麼狀況。否則如果他真的敢中途走人,在那種場合中,不但我們很難交代後果,而且我們也無法太明目張膽的將他逮國家,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