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永泰帝的參與,午宴的規格和規模都無限放大。
霍驍和豆豆出宮的時候已經是申時。
夫妻二人一上馬車就歪倒在小榻上。
豆豆是因為親王妃服飾太過繁複,只覺得腰痠背痛,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再加上和後宮的女人們周旋了半天,腦袋都木了。
霍驍則是因為被永泰帝逼著喝了幾杯,似乎把兩日前醉酒後的那些不適感都引發了,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暈乎乎像是要死一樣。
書墨最能體會主子們的心意,刻意放緩了馬車的速度,以減少震動帶來的不舒服。
豆豆純粹就是累了煩了,稍微躺了一會兒就恢復了七八成。
她坐直身子往霍驍那邊看了看,只見他面色不是很好看,表情也有些痛苦。
摸了摸他的額頭,渾然不像喝了酒的人那樣發熱,而是有些冰涼,平日裡乾燥溫暖的大掌也一樣有些冰涼。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人是最不能挪動的,只能輕輕喚了一聲:“霍驍……”
因為回門那一日知道了霍驍不擅飲酒,永泰帝讓他喝酒的時候豆豆就刻意關注了一下。
其實他喝的真不多,也就三杯而已,連那一日在靖南侯府喝的零頭都比不上。
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酒量竟然差到這個地步。
早知道那時候拼著得罪神經病皇帝也要替他把那些酒擋了。
霍驍把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點,勉強扯了扯薄唇:“我沒事兒,今早忘了帶解酒丸,所以有些難受。”
豆豆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頭道:“明知今日會和陛下一起用膳,你居然能把這個忘了。”
霍驍苦笑了一下,他能說都是這顆扁豆的錯麼?
如果不是她實在太有誘惑力,今早自己也不至於那麼著迷,哪裡還想得起來帶什麼解酒丸。
“主子。”車窗外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喊聲。
豆豆掀起車簾子開啟車窗,只見周侍衛騎著馬隨侍在馬車旁,一臉的關切之色。
他把手裡的小瓷瓶遞進車窗:“小王妃,這是驚風方才回去取的解酒丸,您給主子喂一粒就行。”
豆豆接過小瓷瓶,道:“多謝了,周大哥。”
“不敢。”周侍衛抱了抱拳。
回到車廂裡豆豆趕緊從小瓷瓶裡倒了一顆解酒丸塞進霍驍嘴裡。
一面兌了一杯溫水喂進了霍驍嘴裡。
霍驍皺了皺眉頭,顯然是解酒丸的味道算不上可口。
豆豆噗哧笑道:“每次喝了酒就跟個小屁孩兒似的,居然還嫌解酒丸不好吃。”
霍驍捏了捏豆豆的小手:“過來陪我躺一躺。”
豆豆乖順地躺在他身側,只是放心不下他,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
大約半盞茶的工夫,像是那解酒丸起作用了,霍驍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身側的豆豆,啞著聲音道:“爺這輩子都不想再喝酒了。”
豆豆道:“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大將軍是海量,福王殿下又嗜酒,為何你的酒量會這麼糟糕,按說你內力深厚,就算是不會喝酒也不至於……”
霍驍握住豆豆的小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打小兒我就喝不了酒,三歲的時候有個廚子做了一道醉雞,我不過是嚐了幾口就醉了。
長大後倒是稍微好了些,可酒量還是不行,今日是皇帝舅舅故意整我呢。”
豆豆笑道:“莫不是為了那日聽牆角的事兒?”
霍驍也笑了:“大約是替阿愷報復我呢。”
豆豆靠在他肩上道:“你既然不會飲酒,那一日大婚是怎麼混過來的?”
霍驍道:“這解酒丸是公孫神醫特意為了我配製的,提前吃上一粒能稍微好些,而且大婚那一日我喝的酒是書墨和書硯兌了水的,酒大概就是十之一二,略有些酒味兒罷了。”
豆豆道:“我說呢,那回門那一日解酒丸沒起作用?”
霍驍抬起手撫了撫她的小臉:“解酒丸又不是仙藥,像你那些哥哥弟弟那種灌法,我沒醉到第二日都算是好的。”
豆豆咯咯笑了起來:“我一直以為霍小王爺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原來你竟有這麼大個短處,今後你要是敢得罪本小王妃,我就罰你陪我喝酒,我喝多少你就得喝多少!”
霍驍只覺得腦仁兒一陣抽痛。
世上還有比他更悲催的人麼?
親人們個個能喝也就罷了,娶個嬌嬌的小媳婦兒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