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給我回來!元元,你他媽的不就是為了個男人嗎?難道我不是嗎?元元,你他媽的真不值得!元元,你他媽的真賤,真賤!元元,我他媽的為什麼那麼愛你!我他媽的比你更賤!元元,我他媽的等了你三年!你說會回來,我信了!你他媽的從來不說謊的,這次為什麼騙人!……
那天,他在亭子裡哭了很久,哭得嗓子啞了,差點斷了氣,程敏幾次抱住他企圖安慰他,都被他推開了。
“你給我滾!”他朝她吼。
最後,程敏帶上板凳上的錢,留下手錶匆匆走了。
“照你這麼說,程敏最後一次看見邱元元是在2001年的4月19日?”簡東平問。
“她是這麼說的。她後來又跟我見了一次面,我讓她無論如何回憶一下她去過的那個地方,”袁之傑的聲音很平靜,“不管怎麼樣,我想親自去找找看。”
“找到了嗎?”
“我找到了那塊荒地,因為程敏就是從那裡逃回來的,所以她對那地方還是有點印象。那地方現在仍然是荒地,當然,我沒找到元元,什麼也沒找到。”袁之傑搖頭笑著說,好像在說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那麼邱元元一開始想去的地方在哪裡?程敏有沒有說出點什麼來?”
袁之傑想了想說:
“她們是在吳東碼頭上的船,乘了3個多小時到G鎮,然後在那裡乘長途汽車,大約用了45分鐘,程敏不記得是乘哪路車,只記得是個某某線,她也忘記是在哪一站下車的了,她們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其中元元也向別人問過幾次路,但是程敏當時沒注意,所以她也說不上來。G鎮是她能說出的唯一一個準確的線索,”袁之傑向後一靠,“我還沒去G鎮,我上星期才碰見程敏,這兩天課比較多。”
“老實說,袁之傑,我很奇怪為什麼是程敏跟她一起去的,為什麼不是你?邱元元出走前有沒有跟你特別提起過什麼?”簡東平從一開始就想提這個問題。
“本來是我跟她一起去的,但我打球把腿弄骨折了,所以……”袁之傑顯然對自己的受傷懊悔萬分,他停頓了好久才往下說,“元元在離家前一天來找過我。她把錄音帶什麼的放在了我那裡,讓我保管。”
“她失蹤後,你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都交給她父母?”
“因為她說會回來的,我相信她,而且,”袁之傑冷漠地一笑,“我又不是她父母的朋友,我是元元的朋友。”
年少時的友誼大概就是這麼單純且盲目,站在大人的角度看,這種承諾和堅持顯得多麼幼稚可笑又不合情理,但是卻令人感動。簡東平發現自己已經慢慢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現在真希望邱元元能活著回來,並且跟他走到一起,但是這也許只是幻想罷了。
“你什麼時候有空,帶我去趟你說的那片荒地吧。如果能讓我親自見一次程敏就最好了。”簡東平語氣溫和地要求道。
“你見程敏還有什麼意思?”袁之傑搖了搖頭,“元元,肯定是回不來了。我覺得她說得也對,不告訴她父母,讓他們仍然抱有一線希望,也許更好。”
簡東平也覺得元元生還的希望很小,但只要是一天沒見到屍體,就永遠不能下定論,所以他沒有搭腔,而是問:
“你知道那個王木在哪裡嗎?”
簡東平覺得奇怪,如果邱元元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給王木復仇,那麼跟她一起去監視別人的應該是王木,跟她一起去探險的也應該是他,但是他都沒參加,那麼,他在哪裡?他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他?我不知道。”袁之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沒有來找過你嗎?”
“沒有。”他停頓了一下說,“但我去找過他。元元失蹤後,我曾到他們做紐扣的那間小屋,但房東說,他4月15日就搬走了,就是元元離家的前三天,我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元元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他們兩人的關係?”簡東平知道這問題挺殘酷,但是他還是得問。
袁之傑看了他一眼。
“她說他們很好。”他甕聲甕氣地說。
“還有什麼?”
“就這些,你到底想問什麼?”袁之傑不耐煩地嚷了一句。
“我只想知道他跟邱元元的失蹤有什麼關係。我想知道他在哪裡。”
袁之傑看著他,好像在思考他說的話。
“你有沒有接到過什麼莫名其妙的電話?”簡東平進一步啟發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