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沈知縣,不知自己馬上就要榮升為京官兒了,還在忙活著給各鎮的里長們開會,號召各位里長們回去發動百姓,積極的蓄養鵝、鴨等家禽,因為這兩種家禽不僅能下蛋、能吃肉,絨毛還能拿來賣錢,而且價格不菲,一隻鴨子的絨毛,都快趕上五分之一的鴨子的價值了,划算的很!
各鄉鎮的里長們都積極響應知縣大人的號召,紛紛表示回去後會努力動員全鎮(鄉)的百姓,多多的養殖鵝子和鴨子,多出產鵝絨鴨絨……
沈大人的這些舉動,都是揹著他寶貝女兒做的,要是菊花知道了父親在幫劉喜的羽絨製品廠出力,一定會氣得發瘋的,她跟劉喜結下的樑子還沒解開,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一想到劉喜時,她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日,沈菊花道後花園兒去玩兒,又遇到了莫子離,這座花園兒是沈小姐被圈在家裡時唯一能散心的地方,沈小姐也曾告訴過莫子離這件事,本以為告訴他了就不會在遇到他,至少,他應該懂得避嫌。
然而,居然很快又碰到他了,甚至還有第三次、第四次,莫公子就像是有意跟她過不去似的,差不多每次她來,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出於禮貌,她不得不跟他寒暄幾句,誰讓人家救過她呢?
不過,莫公子真的不適合聊天兒,往往沒說上幾句,兩個人就會陷入無話可說的僵局,每到這個時候,沈菊花就會閉了嘴,讓他費腦子去想話題。偏偏莫子離又是個性子木訥的人,每次想話題時,都會把他為難半天,看著他額上的汗有漸密的趨勢,沈菊花覺得十分好玩,一張圓潤的小臉兒上,露出促狹的笑意。
往復幾次,莫子離學聰明瞭,有一次,居然拿出一副象棋想跟她下棋。
下棋無需說話,只要兩個人對坐著,靜靜的思考就好,這樣的相處方式很適合莫子離,卻不適合菊花,她卻不會下棋,圍棋、象棋都不會下,只會擲骰子。
聽聞菊花不會下棋,莫子離好心的提出教她,菊花正閒著沒事,就跟他學了。
到了晚上,她勉強能跟莫子離對弈了,但是每次對弈時,都是她輸,菊花很沮喪,把棋子一推,賭氣說:“不玩兒了,反正怎麼下都下不過你。”
莫子離好脾氣的收起了棋子兒,一邊收,一邊淡淡的說:“既下不過,你為什麼不偷子兒?”
“偷子兒?你叫我偷子兒?”
菊花抬起下巴,傲嬌的說:“我沈菊花雖然只是女流之輩,但是偷子兒那麼丟份兒的事兒絕不會去做的,我沈菊花下的起,就輸得起。”
聞言,莫子離的掌心一縮,手中的那枚炮緊緊的握在掌心裡。
“明槍暗馬偷吃炮,象棋不就是這麼規定的嗎?再說,誰讓你不看住自己的子兒了,所謂兵不厭詐,說的就是你這種不接受教訓的人……”
不覺間,他的耳邊又想起了她的聲音,眼前又浮現出那張無辜的小臉兒,莫子離的心一疼,捂著胸口的位置,慢慢的彎下了腰去……
菊花見他忽然變了臉,一副痛苦壓抑的樣子,不由得出聲道:“莫公子,您怎麼了?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去叫人……”
莫子離卻只低著頭,捂著胸口不言不語。
菊花慌了,急忙站起身,欲叫人來幫忙,這時,莫子離緩緩的抬起頭,低沉的說:“沈小姐,不用麻煩了。”
說著,將掌心裡的那枚棋子放在桌上,慢慢的站起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幾步,他忽然回過頭,莫名其妙說的說了一句:“其實,你可以偷子兒的……”
菊花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不明就裡,他卻回過身,緩緩的離去。
“什麼嗎?莫名其妙!我像是那種雞鳴狗盜的人嗎?切!”
菊花嘀咕著,悻悻的往母親的院子去吃完飯了!
這會子已經是傍晚,母親崔氏正坐在炕上,跟一個穿著綢緞褙子,體形肥胖的中年女子說話。
那女子擦了一臉的胭粉,一張大臉白得像掉進了麵缸裡,頭上梳著一個油光的髮髻,不曉得抹了多少頭油在上面,髮髻上還帶了兩根鍍金的簪子,一朵刺眼的大紅絨花,身上半舊的綢衣是粉紅色的,配著她那張大白臉,看起來倒是十分有趣。
菊花打量了一眼這個婦人,覺得面生的很,看這女子的裝扮,不像是青縣上層社會的夫人,母親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
正疑惑著,那婦人看到了菊花,立刻眉開眼笑的說:“呦,這就是大小姐吧,真真是生得一副好顏色呢,若不是夫人主張招贅,就是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