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頭過後,我再回來。”金邊說邊離去。
幾分鐘後,前面響起敲門聲。米莉娜朝後門看了最後一眼,然後開啟門讓警察走進來。一位大約三十歲,卻有一對沉著穩健的眼睛。另一
位很年輕,他不停地用手摸著蓄的八字鬍。
“我是麥金農,”年紀較大的警察說,“這位是傑克。”他看看小手冊,問道:“這兒有沒有一個叫金的人?你認識他嗎?”
“他是我先生。”“他現在在這兒嗎?”“不在。”
“如果我們去裡面看看,你不介意吧!”
“請便。”米莉娜退到一旁給他們讓開了路。麥金農到後面的臥室搜查,傑克四處看了看“你看相嗎?夫人。傑克問。
“我看手相,本城有看手相的禁令嗎?”
傑克只有尷尬地笑了笑。“我想都沒有想過,我只是興趣而已。上週,我夫人帶了一付牌回家,那種牌我怎麼也弄不懂,我夫人也不真正
懂,但仍然照玩不誤。”
“那種牌很難精通。”“我想一定是的。”麥金農回來說:“後面沒人。”
“這兒也沒有。”傑克說。
麥金農盯著記事簿問道:“你最後見到你丈夫是什麼時候?”
“那沒有關係了,你們永遠看不到他。米莉娜說。
“我們只想問他一些問題。”
“你們永遠逮不到他。”米莉娜重複一次。她知道這是事實。
因為當金開啟窗簾,太陽光照在他臉上時,他看到了她丈夫的死亡徵兆。
麥金農神色不悅地說:“夫人,我忠告你,最好跟我們]……”店後面磚牆的倒塌聲打斷了麥金農的話,同時聽到一陣痛苦的尖叫,接著
又是一陣倒塌聲,然後則是聲息皆無。兩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跑向後門。
米莉娜在桌邊坐下,雙手疊放在面前。當救護車把金的屍體拉走時,她仍然呆坐在那兒。麥金農問了一些必要的問題,記下要點,傑克不
安地站在後面。當兩位警察走出前門時,米莉娜仍然兩手疊放著,坐在那裡。
一分鐘後,傑克又回來了。
“夫人,我只想告訴你你丈夫的事我很難過。我也是新婚不久,可以想像失去丈夫的滋味。”
米莉娜又一次激動。她將頭埋在雙手中,喊道:“走,請走開。”
傑克在門旁邊站了一會,一直到他的同伴跑到他身後。
“走呀,傑克!我們接到通知,說附近正有劫匪。”
傑克做了一個想說什麼的手勢,但是看見米莉娜沒有抬頭,他只得轉過身去,若有所思地和麥金農跑向道邊的警車。
一會兒之後,米莉娜挺直了腰桿,黑眼睛中充滿了淚水。心想:“如果你沒有回來有多好。傑克,你正年輕有為,活力充沛,不該死的!”
原來,她又在傑克臉上看到了死亡的徵兆
(2)古老的曼頓宅是座鬼屋,這是眾所周知的。不但這兒鄉下週圍一帶的人相信,就連一英里外的馬歇爾鎮的人也相信,不相信的人倒被稱為“老頑固”。之所以盛傳此屋鬧鬼,原因有二:一是有人自稱親眼見過,一是由於這座古老住宅本身。前者可以根據出於智慧的各種不同反對意見加以排斥和不予理睬,但人人看到的這座房屋是實實在在的,無法否認的。
首先,曼頓宅已經十年以來沒有人居住,它那些附屬房屋早已慢慢地坍塌——這種陰森景象本身,人們是很難視而不見的。這古老住宅在離馬歇爾鎮和哈里斯頓鎮之間的公路最冷僻的一段,離開公路不遠,坐落在一片大荒地。這裡曾經是一個農場,如今還能看到一道道坍毀的柵欄和長滿灌木叢、石頭很多、久已沒接觸過耕犁的不毛之地。房屋本身的結構倒是極好,儘管經過日曬雨淋,已經破落不堪,亟需修尊,那些窗子還得裝上玻璃。它兩層高,差不多是四方形的。前門兩旁各有一個窗子,全釘上了木板。樓上那些窗子無遮無掩,玻璃破,讓亮光和雨水進入樓上那些房間。屋外野草到處滋生蔓長,難得有幾棵樹,也讓風給吹得全向一邊倒,好像它們商量好了,準備一起逃跑似的。總而言之,正如馬歇爾鎮的一位幽默作家在當地《前進報》專欄中說的;“說古老的曼頓宅嚴重鬧鬼,這是從它這座房屋所得出的合乎邏輯的結論。”
再加上一點,十多年前,住在這座房屋裡的曼頓先生有一天黑夜起來,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幼孩,馬上潛逃他鄉,這件事無疑也起了作用,使人們認為這地方會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