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會我隱身術我就不說。”他們成交了。
吉米一點沒有把他做的事告訴姑媽。但每星期六他上鬼屋去學隱身術。只要懂得方法,隱身術倒也不難學,兩星期後他已經能變得只剩一
個影子,六星期後那鬼考了他一次,打了個“及格”分數,對於人來說,這分數是非常好的了。他謝過那鬼,跟他拉手說:“好,現在再見了。你會聽到我的訊息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鬼懷疑地問道。但吉米大笑著走了。
那天吃晚飯時,吉米的姑媽說:“今天你到哪裡去了?”
“我在學隱身術。”
姑媽微笑著說:“你開什麼玩笑。”
“是真的,”吉米說。“爺爺那房子裡的鬼教我的。”
“這種玩笑我覺得沒什麼好笑,”姑媽說,“請你別胡說了好不好……喂,你在哪裡?”她問道,因為他已經不見了。
“我在這裡,瑪麗姑媽。”他說著又現出來。
“天啊!”她叫著把她的椅子向後一推,狠狠地擦眼睛,重新仔細看他。
解釋了半天,隱了一遍又一遍,姑媽才終於相信他真能隱身。姑媽頭都搞昏了。等她冷靜下來,兩人作了一番長談。不過吉米遵守諾言,
沒有告訴姑媽他把鬼嚇壞了的事,但他說有個計劃,儘管非常勉強,姑媽最後還是同意了。
因此第二天她上老屋去,動手大幹起來。她開啟所有的窗子,掃地,撣灰,熨衣物,乒乒乓乓。那鬼給吵得受不了,很快就飄進她正在打
掃的房間。姑媽嚇得大叫,用掃帚去扔他。可是掃帚穿過了他的身體,他照舊越走越近,揮舞著手臂,哼哼叫著,姑媽嚇得不由得倒退。
吉米一直隱了身站在旁邊,猛地現形,大叫一聲“布”,向鬼撲過去。鬼嚇昏了,向後倒在地上。
吉米的姑媽一見,不再害怕了。等鬼醒來,幫他坐到椅子上去。她自然幫不了多少忙,因為她的手一伸就穿過他的身體。但他最後還是坐
下,生氣地對吉米說:“你不遵守諾言!”
“我只答應過不告訴別人我嚇了你,”吉米說,“但沒有答應過不再嚇唬你。”
他的姑媽說:“你真是一個鬼嗎?我還以為你們是故事裡編出來的呢。現在對不起,我得幹我的活了。”她說著又開始掃地,把掃帚擺弄
得比原先更響。
那鬼用雙手抱著頭。“太吵了,”他說,“你不能輕一點嗎,太太?”
“這房子到底是誰的?”姑媽問道,“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為什麼不搬走呢?”
那鬼狠狠地打了幾個噴嚏。“對不起,”他說,“你掃起來的灰塵太多了。那孩子在哪裡?”他忽然問道。吉米又隱身不見了。
“我不知道,”姑媽回答說。“也許又要嚇唬你了吧。”
“你應該好好管管他,”那鬼很兇地說,“如果他是我的孩子,我就拿頭髮刷子打他。”
“我可以答應你,”她說著把手從鬼的身體上穿過去,從他屁股底下拿起符墊,拍掉上面的灰塵。“不過,”當那鬼站起來,趕緊飄到另
一張椅子上時她說下去,“吉米和我從今天起就住在這裡,如果你再想耍什麼鬼把戲,我想你就不夠聰明瞭。”
“哈哈,”那鬼惡意地說,“誰最後笑……”
“哈哈,你呀,”在他身後傳來吉米的聲音,“最後笑的是我。”
那鬼咕瞎了一聲,不見了。
那天晚上,吉米的姑媽用棉花塞住耳朵,點著燈,睡在最好的一個房間裡。那鬼在地下室尖叫了一通,但毫無結果,他就上樓來。他想讓
兩隻發光的眼睛出現在她面前,這是他最靈的把戲之一,不過他先得弄清楚吉米在哪裡。但他找不到吉米。他隱了身在整個屋子裡找,越找越
緊張,想像著吉米隨時會從哪一個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現,真把他嚇得屁滾尿流。最後他太緊張了,又回到地下室去,在煤箱裡躲了一夜。
接下來好多天,那鬼同樣不好過。好幾次他在吉米的姑媽幹活時去嚇唬她,但吉米的姑媽根本不理,倒是吉米有兩次成功地溜到他身邊,
突然大叫一聲出現,把他嚇得要命。看來他是個“膽小鬼”。他開始憔悴了,可憐巴巴,和吉米的姑媽長談了幾次,眼淚鼻涕,想得到她的同
情。但吉米的姑媽態度強硬,說他如果想住下去,必須和別的房客一樣付房租。又說兩英里外有米勒廢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