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爆炸,沒有一切,那片顏色灰中隱約有光,鄧海東忽然想道,莫非是混沌?轟!灰濛濛的霧氣鋪天蓋地而來,一剎那捲過他的神思,向著四面八方而去,身在其中的鄧海東轉眼就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片亂流,可亂流穿過而沒有任何感知。
又分明能感覺到其中無窮無盡的力量,如此詭異為何?
灰色潮流拍向四周,鄧長遠等看到這般的詭異,都不知所措,唯有去防護著,可灰潮來到防護之前就再退去,鄧海東身在其中,不多久那灰色迴環,他忽然急了,乾脆把神思無限,遍佈其中,神思一分之際,灰色霧潮瘋了一樣的旋轉翻滾起來,鄧海東神思一淡,隨即被攪了其中。
一陣天昏地暗,就此失去了意思,人向後倒在了地上,鄧長遠手指一動,神思不由自主的脫離抽出,沿著微弱流火炫,一路而去,各自回頭,人人再睜開眼,就看到鄧海東那副摸樣,面色平靜不悲不喜,靜靜躺在那裡,鄧長遠再不敢怠慢,瘋了一樣衝了出去,和父親說了。
猴爺魂飛魄散,衝進來看,看到海東兒人事不知,呼吸微弱,動也不敢動,卻急的在那裡才呼吸了幾口氣,一口鮮血噴出,斑斑點點一地,長青和長遠手足發軟,看著父親也倒下了,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又去抱著父親身軀放在一邊,想想怕打攪了海東。
或許還有轉機,於是小心翼翼,含淚把昏厥過去的父親抬出,他們才出帳,二叔公跪在那裡,就看鄧海東毫無知覺,也暗自拭淚,唯有祈禱勇烈先公保佑之外,再無辦法,而他們不知,鄧海東當時想的沒錯,確是混沌之初,是五行融合成就的混沌。
他把神思攪入後,被混沌席捲,於是一陣茫然,不過這對他來說或許瞬間,在外人看來卻是又一個時辰,此刻他的明臺內,哪裡還有什麼本源,唯獨一片星雲一樣的灰濛濛霧氣於其中,而只有身在其中的鄧海東能看到,最中心處一點微弱的璀璨,雖然微弱但卻絲毫不弱於過去自己的君火之力。
而後,外圍四點交錯,正是另外四行,如星辰一樣圍繞著其中。
而一片灰濛濛中,進入了才感覺的到,分明有無數的五行之力,分解交融著,潮水或是天霧星雲一樣,在四周盤旋,只是這片混沌實在相對中心,太過於廣大,且顏色一體,所以哪怕旋轉疾速,但根本不容易感覺得到。
一念一世界?
看著自己明臺內,如恆星系一樣的另類本源,鄧海東試探著用心催動,它卻不為所動,依舊按著過去的速度奔行著,彷彿時間空間濃縮於此,於是天地初成,一切茫茫,看著這一幕滄桑演變,鄧海東不知道自己鬥氣會變得什麼樣子。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躺了地上。
或許是天意,若是融了五行,此刻是夜中,五行唯獨有背部接觸到土,想到此處,他試探著再吸納,外圍卻毫無動靜,鬱悶之下,知道危機似乎已經過去了,鄧海東想了想,乾脆用心再努力催動混沌明臺,走赤柱去!
催動是如此的艱難,幾乎用了渾身力氣,才從其中抽出了一道線來,無形的手拉著它,如縴夫於險灘跋涉一樣,鄧海東艱難的將其跨越那漫長的明臺空間,向著赤柱而去,回看遠方,那片混沌上下有光,真如星系一樣,扁扁長長,黑白之光看似單調,卻比之一切豔麗色彩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終於,到了赤柱。
赤柱大道通透著鄧海東熟悉的碧色,可混沌之線一入其中,頓時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刻已經是天色亮起,陽光照耀在帳篷上,鄧世平已經掙扎了來了,坐在鄧海東身邊,手邊一把匕首,若是鄧海東不測,他是準備去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邊,海東兒在痛苦的呻吟,沒等他反應過來,鄧海東已經如詐屍一樣蹦了起來,大步向外,坐在了地上,面對陽光的方向。
還需要鄧世平吩咐嗎?走赤柱呢,五行這是成了!
可憐老頭兒老淚縱橫,還不敢吱聲,緊急傳下令去,外圍子弟們紛紛繼續守衛,大軍也禁了一切聲息,遠處四周不知道多少騎兵下馬,人人持弓仰面,卻是要讓飛鳥難過軍營上方。
鄧家這般變化,對外的解釋是鎮守正修到關鍵時刻,至於鎮守修煉為何鬧出這麼大的排場,誰敢多嘴?
營地內,鄧海東身後營帳就在悄悄的拆除,四周凡是可能遮擋他的也要拆除,唯獨看鄧海東緊閉雙目,明臺對了高空越來越中天的烈陽,赤柱連線天地,臉上表情讓人覺得他一定在無盡痛苦之中,族公親眼見過他走二十六階那日,也確實如此,是鄧海東的混沌明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