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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明月暗不定,漫天星辰忽閃。

城內,馬已扎口人已含枚,城門早在下午就從吊橋內開啟,此時城頭巨大鐵索軲轆上滿是桐油,數十個力士正咬著毛巾,一聲不吭的緩緩放下吊橋,低,低,低,下面傳來微弱的倒數聲,吊橋輕輕一晃,落地起了一些塵土,在城門洞內翻飛。

鄧海東戴上了頭盔,抹了灰塵的明光暗淡,身後武校領最精銳一百,而滿城人人如他連臉上也塗抹黑汙,平陽就站在城頭看著,城內沿著中間大路,到兩邊民居之間,不曉得多少軍馬已經整裝待發,偶爾有馬不耐煩的撅蹄,被主人壓制,此刻風中傳來一絲的動靜,都讓能看到前面敵軍綿延營地的平陽手心滿是冷汗。

人動了,武校領精銳突前,悄悄的向著前方而去,後面軍馬動了,一列一列出去,武校領已經再向前去,全軍上下一個緩緩向前,人人屏住呼吸,可二萬軍馬動起來,再壓制還是不可避免的聲音傳出,似乎悶雷一樣敲在心跳的幾乎要跳起來的平陽耳邊。

這還是鄧海東下令的,武校領向前,陷陣僧兵等其後,只可五百人一動,那三千馬軍還在主道排列最後才出。

平陽不由自主看向遠方,黑暗中見不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何時,他會和對方接戰,時間彷彿過的極其緩慢,陷陣已盡出,僧兵走了一半,依舊沒等到前面的動靜,望臺上,捏著火折的陳子昂一樣的心中滿是緊張,臨高觀敵,那營盤連綿了黑暗彷彿無窮無盡一樣。

要有何等的勇氣才敢在此刻夜戰襲營?

早一刻點起火光,哥舒就能早來一刻吧?可他們也將早一刻暴露,這何去何從才好?這短短的半個時辰,是陳子昂最難捱的一段時間,此時,僧兵已經走到了尾,騎兵開始拉著戰馬,以二百人一列,開始向著城門處而去,後面紛紛從城北處,轉上主道,也就在此時!

離對面大營還有裡許處,鄧海東停下了腳步,狼一樣的看著前方,最突起的武校領人人如他一樣低頭單膝跪在曠野之中,前方漸漸響起了一些的聲音,等了一小會,鄧海東眼中警惕起來,身子緩緩的更低,直到趴在了地上,因為前方有一片黑影正在向著這裡而來。

上下數百,風裡傳來一陣羶氣,吐蕃蠻的味道!近了,他們忽然停下了腳步,其中有人喊了起來:“唐軍…”

“勇烈!”鄧海東大吼一聲,風一樣的貼地向前,天刀舞動劈頭蓋臉的砍去,身後武校領蜂擁上前,轟的一聲,組陣成列的武校領精銳鬥氣催發,照耀了其中一片,看到了幾乎已經面對面的數百敵軍,果然吐蕃蠻,人人前額無發兩邊垂耳小辮。

持著彎刀,如白起那個突厥種家傳的爛鐵摸樣,鄧海東當頭一刀已經劈去,鬥氣正起之時,對面也開始催發鬥氣,就在此刻,陷陣向前,僧兵向前,疾奔而來,也就在此刻,三千騎兵在沈振川杜伏威帶領下,鐵流如龍,馬蹄踏破長街,轟轟烈烈洩出城關。

此刻,望臺高處,火光耀眼,陳子昂大叫:“勇烈!”

此刻,城頭關隘上,數堆火光燃起,襯著其中明黃宮裝的國色,高舉起了雙手槌,清亮的喝斥一聲:“破陣!”鼓點如雨一樣響起,身邊左右一列軍鼓,被內衛同時重重敲響,人人大喝:“破陣!”全城無論老幼婦孺高喊:“死戰,死戰!”

最終死戰之聲喊出一片,看得到敵軍營內火光紛紛亮起。

遊騎疾報,坐在樹下石上的哥舒瀚一躍而起,提了斬馬刀上馬,振臂大呼:“滅殺叛逆,救我關中!”全軍相應,轉眼二萬騎兵不惜一切,催促馬力,從那隱秘山窪裡瘋狂湧出,轉到官道之上,已經看到前面地平線上敵軍大營紛亂。

“破!”天刀舞動無可阻攔。

身後武校領鬥氣催發,在明臺五行君火帶動下,氣勢如虹,鄧海東突前,身邊長青長遠大槍翻飛,身後子弟們跟上,整個陣型也如一把鋼刀劈入了數百吐蕃軍內,一直向前,突入其中兩邊迎敵子弟刀槍橫掃,吐蕃蠻何曾接觸過這種軍馬?國朝至今也未曾出過五行領的軍馬!

而更遠處已經有劇烈的馬蹄聲向前,背襯了城頭火光,黑壓壓不知道多少隻馬蹄敲的大地震動,本要摸黑上城的吐蕃子們紛紛閃避,鄧海東廝殺的如血人一樣,不顧一切只是向前向前,正面沒有一合之敵,武校領因此更加銳不可當。

動靜已經被鮮于得知,他翻身而起,正在喝斥士兵披甲持刀,咬牙切齒,不過才出帳就看到前面一列強軍百人已經殺至大營前,輕易摧枯拉朽一樣趟開了鹿角障礙,他震驚之餘,不知道前面軍馬更震驚,因為此百人突前至今,少說也賓士半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