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就要拔刀,烏恆吉利汗先嚇得魂魄飛散,連忙喊道:“君侯,實在是訊息知道的太晚,柔然動員大軍南下時,也怕我們在後面藉機生事,所以隱瞞,等知道此事時,想不到君侯虎威,已經破了柔然。”
周圍連忙附和,東胡的力德拱手:“君侯息怒。”他道:“君侯,如吉利汗所言,等我們曉得的時候,君侯都已經在胭脂山了…”
“夠了。柔然往日盤剝你們,奴役你們,草原上各部苦不堪言,此時除了我關內軍馬,誰為你們廝殺的,是鮮卑和乃蠻部!如今滅除了柔然,去了你們頭上枷鎖,你們推脫當時不知,此刻又要說什麼?鮮卑和乃蠻,以及我關中兒郎的血是白流的嗎?”
“你也速該說要使族內子弟跟隨我,可笑之極,以為某不曉得你的用心?至於你東胡力德,更是狡詐,不過就算你百般算計,柔然說是滅絕,可是柔然族裔遍佈草原上,真的斷絕了嗎?死灰復燃不過是區區十年光陰!為爾等心憂,欲選一人為領袖,團結十八部力量掃除後患,你們給爺一再裝傻充愣,此刻就要問個分明,你們之中,柔然之戰誰最出力?”
“鮮卑,乃蠻。”
“布林尼重傷將去,博格還年少,那麼誰正當年?”鄧海東指著慕容城,對了其餘部族領袖道:“鮮卑在你們之中出力最多,人丁也最多,且和某是友盟,爾等可願意以他為主,結成新盟,合力掃除柔然餘孽。”
原來只是結盟,不是選汗,東胡力德毫不猶豫的道:“我部願意。”
也速該也連忙點頭,烏恆馬紮隨即跟隨,博格也緩緩的點頭,鄧海東看向其餘,見都同意了,慕容城那摸樣又是喜歡,又是失望,他大笑道:“早該如此,這世上強者為王,至於十年後草原大汗到底是誰,那不是某這個外人可以做主的,今日要你們結盟,只為柔然餘孽。”
看著也速該,這廝今兒彷彿和也速該對上了,他道:“要掃柔然餘孽,定要各部出力,當年突厥為柔然所滅之後,也有多少部族聯合,將你們的祖先逼的無處可去,今日是報仇雪恨的時機,你的軍馬留在草原,等餘孽絞殺的差不多了,再來投某不遲。”
也速該只能點頭,鄧海東卻又道:“不過託雷我甚喜歡,你讓他隨我。”也速該無奈點頭。
慕容城再不開口就是欠打了,他連忙道:“君侯,那日也速該汗提議之後,在下覺得怎能讓他獨美於前?懇請君侯收留犬子跟隨左右。”鄧海東彷彿一愣,連忙看周圍,然後厚顏無恥的去問其他人:“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馮百川險些笑出聲來,那十八部人人只能點頭,此刻怎能說不。
鄧海東終於心滿意足,向後一靠,慕容城卻又道:“那日也速該汗說過後,在下想來,君侯為了我草原子弟,和柔然血戰,這番辛苦我們都看到,所耗費的錢糧撫卹怎麼能讓君侯承擔…”
馮百川連忙擺手:“你鮮卑和乃蠻部也出力的。”慕容城連忙搖頭:“我等出力是應該的,君侯出力卻是情分,大恩怎能忘記。”回頭去看博格,笑眯眯的問:“博格,你看呢?”博格今日鬱悶著,又不敢放肆,看他問了,嗡聲道:“自然盟主說了算。”
慕容城非常不好意思的道:“若是布林尼汗沒有受傷,哪裡輪到本汗。“博格大怒,冷哼了一聲,另外一人更怒,大步向前:“小兒你是在記恨某?”原來是宋明歷,博格之父,正是在戰場上被他打落馬下,摔傷了頸部的。
這雙飛的貨拿出很辣摸樣來,博格畢竟堂堂部落少族長,在那麼多部落面前下不來臺,但又不能頂撞,於是面紅耳赤,硬著頭皮看著他。
宋明歷看的更怒,要逼過去,鄧海東轟的一下拍了面前几案:“混賬,給我退下。”宋明歷這才回頭,鄧海東喝斥:“布林尼當時被驚馬摔下,和你有什麼干係?博格年少英武,膽氣也不弱了你,且是乃蠻少族公,是本侯客人,你如何能這樣放肆。”
然後去安慰博格:“博格勿怒,他就這樣脾性。”博格拱手:“不敢。”鄧海東連忙擺手:“什麼不敢,是他失禮,今日歡聚一起為慶賀柔然覆滅,又出新盟,以後草原關中為友邦,通商往來,世代友好才是。”
下面人等連忙附和,說那是,那是。
被打斷了話題的慕容城終於又開口了:“君侯說的是,不過還是先議之前的所說吧,君侯大恩不能忘記,不是君侯,至今我等依舊被柔然盤剝,十去其五之多。君侯為我們出力,子弟為我們流血的義舉,無以為報,這中原至今還三分天下,在下以為君侯必得天下,只是廝殺就是耗費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