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嘆了口氣,又點了點頭。
衝動的龍寶妮一手揪著方羽,一手拎著風向天。“說,誰幹的?”
“神……神風社啦!”真粗魯,她的丈夫、兒子可憐了。方羽同情的暗忖。
“日本的神風社?”她放開風向天,將臉靠近方羽輕睨。
“是。”別靠太近呀!你的海盜老公正準備把我吊在船桅曬成人乾。
“老大,龍門令拿來。”龍寶妮手一伸。
說風就是雨呀!
可龍大小姐瀟灑得很,問都不問就將隨身龍門令丟給她,好像那玩意是多麼微不足道,擺在身上嫌礙事。
而她不當一回事的龍門令,卻是道上人人驚懼的奪命鈴。
“寶兒小姐,翼沒事。”
“沒事?”她手上的龍門令滑了一下,差點摔壞了。“雷剛,你知道我性子急,給我說清楚。”
“死的人是翼的心上人,他……”
“給我血。”龍翼突然奔出來,拉著兩位主子往裡面走。
“喂!你造反呀!”
“翼表哥,以下犯上不是聰明人所為。”
“這混帳平日不尊重我也就算了,居然一開口就要血,當我是血牛。”她像是血很多的人嗎?
龍青妮瞄瞄她憤慨的臉。“彆氣了,我是門主他都敢開口,你算老幾。”
龍翼冷冷的瞪著她們姐妹,執起鳶虹戀漸漸冰冷的手。“救她。”
噢!是這碼事呀!她們都錯怪他了,不過是救人嘛!
但一個死人!
“大姐,你來吧!你看起來比我健康。”萬一救不活豈不是被他恨死。
“不好意思,我最近缺鐵,月事又剛來潮,貧血呀!”開玩笑,她的血哪能救人。
“你太沒義氣了吧!你是龍門正統繼承人,血自然最純最好最有效,死人都能救活。”
“她是你手下的女人,理所當然應該由你出力,反正我們的血源同脈,你和我不分彼此。”
“大姐——”
“二妹——”
兩人互相推諉,芝麻大的良心在手心上滾來滾去滾不見,無視人家失去所愛的痛苦。
一道疾光劃過,龍家姐妹猶在爭論誰該犧牲小我,突然指尖傳來痛感,低頭一望——
哎呀!不得了,這個奸詐龍翼乘人之危,在她們指尖劃了一道口,一滴滴的血落入鳶虹戀被扳開的嘴,有些順喉而入,有些留在口腔。
龍青妮開口問:“夠了吧!翼表哥,你當真要我們姐妹賠命給她?”真要能救,她絕不會吝嗇。
“公主,抱歉了,我只想救人。”手一收,他放開兩人低首望著失去血色的愛人。
他的心已痛到麻木,龍翼面無表情少了平日的灑脫,死寂的神色令人擔憂,他的四周築起一道冰冷的牆,誰也走不進。
他將自己和心房所住的人兒困在一起,生也一起、死也一起,不放手,緊緊扣住。
“龍翼,別想放棄我們,愛固然重要,但你還有我們。”龍青妮不許他有絕念。
龍寶妮突兀的抱住他。“我是火焰,讓我溫暖你的冷,不要讓你的心死掉,她活在你心中。”
席斯站在門口,心中沒有醋意,只有感動於他們之間深厚的情感,那份天地間無法替代的“真”是珍貴無比。
“請你們讓我靜靜,我想陪她安靜地走完這一程,回到月宮。”她會快樂吧!
“你……算了吧!”
龍家兩姐妹步出急診室,龍寶妮看到丈夫大張的手臂,眼眶一紅撲到他懷中痛哭。
誰死了她都不在乎,就是看不慣他的死氣沉沉,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位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龍翼,她不認識他呀!
“殿下,翼的情況?”
龍青妮難得地嘆了口氣。“和裡面躺著的那個一樣,沒救了。”
門內,靜如死城。
門外,愁雲慘霧。
一扇門,隔開兩種心情,一樣心痛。
無奈、無助、無力、無心。
人生百態。
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一道白影在雲霧中摸索,身子好輕好輕,好像要飄上天空,可惜找不到通往天堂的路。
繼續的往前走著,覺得好累,她坐在雲椅上等待。
等待?
她不懂自己在等待什麼,只是累了不想走,她想是懶病發作了吧!
戀兒、戀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