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沉魚就差抓狂,她打算狠打杜莽客屁股!再斜眼看許王守禮,忿忿吐出來一句:“我錯了!你昏睡不醒的時候,我應該打你屁股!”
“以後再有機會,你千萬別忘記!”許王示意韋明德牽來馬,把紀沉魚送到馬上。自己騎的原來的座騎,含笑揚鞭:“魚兒,你我並騎!”
紀沉魚大發雷霆,無理取鬧地很是蠻橫:“你走我後面!”
士兵們又憤怒一回。
殿下不負眾望,搖搖馬鞭走在公主前面,這不是為和魚兒置氣,而是他心裡還有國與國的比拼。要是後宅中,大可以狠讓著她,捧在手心裡踩著頭頂都無妨。
紀沉魚有心打馬前行,奈何牽馬的是韋明德,她就正眼兒不看韋明德。
許王側身來笑語,當著人是循循教導的語氣:“我是你丈夫,公主以後要尊重與我,不可以過於嬌慣。”
紀沉魚白眼他。韋明德不時回身笑,紀沉魚白眼他。
都懶得和這兩個人說話。
公主殿下再沒有無理言論無理舉動,閒雜人等的心好過一些。
草地青青,嫩尖上偶有積雪。白雪和青草尖交相掩映,如碧玉盤中白瑪瑙晶瑩剔透。草尖薄薄的一點兒日頭,嫩得人心生喜歡。
行過十數里,見偌大軍營露出真面目。十里連營,十里軍旗,十里威嚴。紀沉魚看入了迷,風中飄揚的不是軍威,而是渾然天成的青山氣勢。山有其高,是巍巍然屹立。十里連營如青山一般,似與地面相接,無一不能打倒。
看軍人是看氣勢,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來。
許王不時關切看她,見魚兒眼睛明亮亮盯著不放,殷勤地道:“我陪你軍中走走?”紀沉魚鼻子朝天抬一抬,算是答應。緊隨殿下後面的是他的中軍數位將軍,再看殿下滿意的笑了,他沒收回一個字,居然笑得十分滿意,像是公主鼻子朝天,是給殿下天大的面子。
殿下捧得很好!
只是別人心中不平!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殿下也不例外。將軍們個個憂心忡忡,只是此時不方便說出來。
未到營門前,許王輕舒手臂,把紀沉魚從馬上拎到懷裡。公主殿下脫口就是一句:“滾你的!”將軍們有動身子的有皺眉頭的,全是不自在的怪相。
“咚咚咚咚,”號炮連聲震天響迎接主帥回營。紀沉魚嚇得一怔,眼前最可以躲避的就是許王堅實的胸膛,本能一縮脖子鑽過去,雙手不受控制的抱住他腰。許王住馬等號炮聲過,見魚兒飛快成為縮頭魚,低低的笑了。
馬再行走時,紀沉魚心有餘悸露出半張面龐,手還抱著許王腰,小聲兮兮地問:“還有嚇人的嗎?”
“親親,這是接你的禮節,二十四聲禮炮,你居然說嚇人!”許王樂得不行,他要是抓住時間不樂,那還是他?
紀沉魚面沉如水,大受刺激,直起身子莊嚴的下令:“送我回自己的馬。”許王帶著忍俊不禁送她回去,看著她挺直腰桿兒在馬上,一絲笑容也沒有,臉板得如大冰塊。
小魚兒多威風!
而且很派頭!
許王說到做到,帶著紀沉魚在軍中走了一小半,走到中間,紀沉魚毫不吝惜自己的讚歎:“真大啊!”
“是啊,你的那高手要再敢來,我亂箭射死他!”許王到此時露出帶著參觀的本意。還有一個隱意思紀沉魚完全能夠領會,那就是你壓根兒別想逃走,死了這條心吧。
紀沉魚惱得額頭上都紅了,手中有馬鞭子,不假思索也不看地方地舉起來,劈頭蓋臉對許王一頓抽。
她抽得那麼用力,嘴唇緊緊抿著,脖子一側隱隱有青筋迸出,在雪白的肌膚下煞是好看。許王往後面躲,紀沉魚身子歪出馬鞍緊追著打,那樣子不打到不甘心!許王怕她摔到,又還沒有弄明白小魚兒為什麼一直要走,沒有原因就無從破解,更不能責備她,她已經氣惱成怒,只能不再躲避,舉起手臂來擋。
鞭子一氣抽下來,顯見得公主憤懣不平。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看著,眼中各自起了心思。有的眼光不悅,有的眼光不滿,有的人手不知不覺按在馬鞭子上,看那架勢,恨不能抽公主一頓!
不過十幾鞭子一瞬間抽完,看公主紅了眼圈還沒有解氣,反而更氣惱。大聲道:“你敢殺他,我就……”她說得沒頭沒腦容易讓人亂想,許王的好脾氣到此結束,驟然沉下臉,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麼!”
“我要歇著!”紀沉魚這才注意到前後左右,沒有人的眼光是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