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滿意了:“這就是王爺的腳!”
王氏帶著一堆女眷在正廳門口跪著,許王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見大紅淺黃天藍一堆顏色,這哪一個是那個四姑娘?
他猜上一猜,並對紀落雁的大紅衣服皺眉。這是選側妃,這大紅色怎麼敢穿?淺黃,不是,有些淺薄。一定是天藍色,穩重又不失俏皮。
穿天藍色衣服的姑娘感受到背上一陣眼光,她心癢難搔,飛快抬眼看了一眼,這就怔在當地!
又俊秀,又貴氣,又……九姑娘喜難自禁,忍無可忍地對許王拋了一個眼色。許王面色古怪,差一點背過氣去!
天藍色,若雲空比高人的顏色,你以後還是不穿為好!
這姑娘生得,太普通!
他負手停步,想到了什麼,面色一沉。這裡只有三個姑娘,難道四姑娘她不在這裡?
殿下來是為什麼?就是為選自己滿意的側妃。紀沉魚是他事先看好的,打聽過的,再不來就要和武家訂親的,這些事許王殿下都知道。
四姑娘是姨娘生的,最近不走運,有幾件不如意的事。許王殿下出現的正是時候,四姑娘理當對自己感恩戴德,以後結草銜環,當牛作馬,盡心辦事……
殿下想得這麼好,卻忘了一件事,四姑娘今天沒出來!
這裡一堆草民,守禮沒必要和他們客氣。他沉著臉就此不走,眼光不善地從大紅色移到淺黃色,就是那天藍色,再也不敢多看。
看多了,只怕眼睛花。
紀四老爺急了,躬身道:“殿下請廳上坐。”守禮發出一聲冷笑,聽到的人都骨頭一顫,更垂下身子來。
“添壽,我來這裡是幹什麼來的?”守禮開始發難。添壽心知肚明:“回殿下,您是來選側妃。”
守禮用挑剔的眼光對大紅和淺黃看著,沒好氣道:“紀家就這幾個姑娘!”言下之意人人聽得明白,白來一回!
王氏使盡聰明,也想不明白一面沒相,這位殿下一竿子打死這裡的姑娘們。她是要拼老命為女兒爭的,在手下石階上叩了個頭,必恭必敬地道:“殿下,我的二女兒德才嫻雅,人人稱道!”
許王再次冷笑一聲,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他對添壽使了一個眼色,去找找那姑娘哪去了?自己不再理會王氏,到廳上來坐下。
紀四老爺對紀士文低語道:“去,看看你四妹妹的病好了沒有?”紀士文心想,父親大人總算開竅,哪有人好生生病得那麼嚴重,還不乾性命!
他無聲無息溜出廳,往紀沉魚的院子裡來。
紀沉魚已經得到訊息,起床坐在梳妝檯前:“打水來!”這是她的一個機會,她不會放過!
娘等人忙得不停,熱水一盆一盆送進來,紀沉魚一點一點耐心的把“疹子”從臉上洗乾淨,這不過是麵粉糊上,再貼到面頰上,她為了嚇走別人,把額頭上也貼得都是,洗下來就費功夫。
好在丫頭們多,早春和晚玉是老太太的人,可以放心,在房裡給她幫忙打下手。紀沉魚不時還要打量著丫頭們的神色,見文杏是喜色,碧杏是懵懂時,紀沉魚心裡也有悲涼感。
這一次,是徹底和王氏撕破了臉!
要是不能選中,就那再有主意。但是紀沉魚的字典裡,沒有“不能”這兩個字。她的強,是內斂的,不張揚,卻在關鍵時候,一一暴發出來。
紀士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娘潑出一盆水,又喊碧杏:“再送熱水給四姑娘去。”這才見到大公子過來,娘吃了一驚,牙齒打戰:“大大大……公子?”
“搬把椅子給我,我就坐這外面,再告訴四妹妹,東窗事已發,問她是要我幫忙呢,還是要我拆臺?”紀士文心情大好,父親可以放心,許王殿下剛才是生氣家裡的姑娘出來得不多,現在可以不用生氣,這不是出去一個。
唯一有內疚的,是對武其安。不過紀士文一閃而過,不放在心上。
椅子送來的時候,紀沉魚也顛顛兒的出來,討好的一出房門就行禮:“大哥哥,多謝您來幫忙!”
紀士文連取笑她的心都沒有了,含笑道:“你這個機靈鬼,既然好了,快隨我前面去。”紀沉魚笑盈盈走近幾步,再行下禮去,悄聲道:“請大哥哥引殿下去豆蔻花架下。”
“嗯哼呵呵呵,”紀士文發出這一長串子笑聲,站起來就去了。
紀沉魚回房裡選衣服,大紅大綠,不必。淺黃水藍,不必。她不用新衣,自己挑了一件八成新的青色舊衣,更能襯出自己雪似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