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到年貴妃急切的問詢,才抬起手檢視,那隱隱的刺痛。
一抹鮮紅印入眼簾。
“來人啊,趕緊宣太醫,快啊。”年貴妃看到血,這還得了,生辰見血,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是以,不論這傷大小,年貴妃都有些失了分寸了。
急切的年貴妃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請太醫,還有皇帝手上,根本沒有注意到皇帝的臉色。
“站住。”原本準備退出去的奶孃,被皇帝叫住。
眾人才將目光轉移到奶孃身上。
“皇上......”年貴妃不知所以。
“將他抱過來。”皇帝用沒有受傷的手指向景鷥。
眾人疑惑。
奶孃小心翼翼地抱著景鷥走到皇帝的面前,皇帝面色冷淡的掀開包被,露出剛剛皇帝握過的那隻手,猛的用力掀開景鷥緊握的手,景鷥的手被弄的青白,疼的開始哭了起來。
年貴妃詫異的看著皇帝,“皇上,這是怎麼了?鷥兒都哭了。”
皇帝不搭理年貴妃,又低下頭看自己受傷的手,然後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年貴妃也不敢說話了,讓奶孃抱著景鷥站到一旁,求公公給皇帝遞上錦帕,想讓皇帝擦下血,皇帝沒有接,求公公又將錦帕收了起來。
片刻,皇帝似乎等不及了,“太醫怎麼還沒到?”
“奴才這就去催一催。”求公公低聲說道。
屋內的氣壓太低,正好求公公想出去鬆口氣,可剛走到殿門口,太醫就急匆匆的來了,求公公暗歎自己運氣不佳,也沒有辦法,將太醫帶了進去。
“給皇上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來的是杜院判。
“起來吧。”皇帝的聲音冷的嚇人,杜院判提高了警惕,“不知是皇上有所不適,還是?”
杜院判是知道陸院判前不久才去了毓慶宮看診,眼下自己又來了這雪陽宮,今日明明是萬壽節啊,宴會不歡而散就罷了,太子初立就出事,緊接著宣政殿著火,眼下自己又被叫到這雪陽宮。
真是,太不吉利了。
“朕聽說有滴血驗親一說,可是真?”皇帝言簡意賅。
眾人心頭一震,皇帝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滴血驗親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輕則孩子為親生,可是孩子的母親一樣會覺得受辱,畢竟被懷疑過孩子是不是親生的,女子還有什麼名節可講?
重則掃地出門,那就是孩子不是親生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最好的結果是一起被掃地出門,最壞的,二人都逃不過一死。
所以,皇帝突然這樣問,面前只有年貴妃,還有景鷥。
杜院判抬起頭不經意的看了眼年貴妃的表情,震驚、詫異、不解甚至還有些慌亂。
這下,杜院判就頭疼了,怎麼就讓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呢。
可是,皇帝已經問到了,自己不可能不回答啊。
還不等杜院判回答,年貴妃已經回過神來,“皇上,您這是......懷疑臣妾?”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年貴妃,並沒有回答,可就是這一眼,將年貴妃打入了地獄,周身都寒冷了起來。
“朕問你話呢。”皇帝再次問向杜院判。
“回皇上,是真的。”杜院判認真的說道,“在清水中滴入二人的血,融合即為血緣,不融則沒有血緣關係。”
“來人,備清水。”皇帝一吩咐,自然就有人去執行了。
“皇上......”年貴妃沒想到皇帝竟然是來真的,滿臉的委屈,眼淚也沒有讓皇帝再多看一眼,年貴妃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了嗎?
皇帝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什麼時候發現的?
突然,年貴妃終於知道皇帝剛剛異樣是因為什麼了,景鷥的手上有傷口?有血?
年貴妃犀利的眼神看向奶孃,奶孃更加不知所措了,年貴妃的發怒就算了,要是自己懷中的孩子不是皇帝的骨血,那自己哪裡還有什麼活路?
皇帝為了皇家的顏面,自然這些知道真相的人,都要死的,那是會沒命的啊。
很快,下人就端來了清水,“皇上,水來了。”
皇帝率先將自己的傷口露出來,是個刀傷,可皇帝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這個傷口,不用擠,血就滴入了清水中,皇帝退回到首位上,看了眼求公公。
求公公只得硬著頭皮,在年貴妃那要吃人的目光下,從奶孃手中抱過景鷥,抬起景鷥那隻被皇帝檢視的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