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橫山勇所給出這個時限,對於可以藉助日軍還控制在手的粵漢鐵路湖北段來運兵的六十八師團而言,並不算太苟刻,可敵前轉兵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窮追不捨的尾巴,被早有蓄謀的對手頻頻破襲的鐵路,讓本就窩著一肚子火的佐間中將,不得不採用了邊阻擊、邊修鐵路、邊開進的超級笨辦法。以致於,坐著火車的六十八師團的行軍速度,僅比急行軍快上了那麼一點點。換言之,就是跟比牛車都差遠了!
而武昌附近的日偽軍在尚未彙整合足以影響戰局的大股之前,就紛紛新二十軍派出的摩托化部隊給一一擊破了。更有甚者,文頌遠還派出騎兵旅搶在北撤的日軍到達位於咸寧城南的汀泗橋之前,把這座曾在近代史上決定過兩次湖北的命運的大橋,給炸了個粉身碎骨。
如此一來,六十八師團計程車兵就只得放棄了緩慢而安全火車,依靠雙腿一步一步的挪了。緊接著,四十八集團軍的警衛團、特務團追上。並絆住了他們的腳步。再後來,中**隊的大部隊也趕了上來。
稍後,戰局又演成了中**隊節節抗擊日軍第六十八師團的局面。
這也就意味著,起碼在短期之內,困守武漢三鎮的日軍算是孤立無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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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鄂西會戰(五)
嚴酷的現實,東京大本營嚴厲的訓令,天皇對武漢戰事的極度關切,終於迫使橫山勇忍痛下達了從宜昌、宜都兩地抽調大部分守備兵力乘坐軍車,繞道從北面火速回援武漢的命令。畢竟武漢三鎮一旦落入中**隊手中,不僅對日軍在長江中下游地區的現態勢,將是一個摧毀性的打擊,就是整個中國戰局也極可能因此退回到武漢會戰時的局面。這個歷史責任,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軍司令官,能夠承擔得起的。不過,橫山勇還是有所保留的,他非但沒有從激戰正酣的西陵峽戰區,抽出一兵一卒,還迭電催逼赤鹿理中將,要其不惜一切代價,擊破其當面的中**隊,繼而撲向恩施、重慶。由此,日軍對以石牌為核心的各中**隊的防禦的要點的突擊,便呈現出一種竭嘶底裡式的瘋狂,相應的,石牌等地的芨芨可危,又反過來進一步地刺激了新二十軍對武昌的攻擊力度。
一時間,這場規橫宏大的會戰,竟然演變成了兇險異常的對將之局!
二十七日,位於咸寧與武昌之間的烏龍泉鎮。
“……激戰徹夜後,日軍六十八師團的攻勢絲毫未減,反而愈發的凌厲了,從凌晨起,日軍就連連尾隨我轉移部隊,突破我軍的新設陣地。……各師皆犧牲巨大。又尤以新二一九師為最,加上今天的損失,自監利阻擊戰以不定來,該師光正副團長就陣亡了六員,營長更是換了兩茬,連、排軍官……。”被升任中校參謀的秦冬生說得有些心煩意亂的程家驥插話道:“夠了!冬生,你需要告訴以目前的情勢來看。久間所部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與橫山勇會合就行了”
二十歲出頭的秦冬生原就長著一張很討女人喜歡的小白臉。再戴上了一副平光眼境,活脫脫就是個文質彬彬地翩翩少年郎,要是不知底細。1%6%k%小%說%網誰又能把他跟當年鄱陽湖上那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地小水匪聯絡在一起呢。
顯是對此早做過一番計較的秦冬生衝口答道:“就是把預備隊都押上去,也只能再頂上兩天半!”看到的面色又黯然了此許,他忙又加了一句:“我們地問題主要是官兵們太疲憊了,嚴重影響了戰鬥力。要是能讓阻擊部隊緩上一口氣,那情況應該會好得多。”
儘管秦冬生所給出的時間讓程家驥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可對其的真實性,程家驥卻沒有絲毫的懷疑。其實。以新二十七軍與暫一一六師的綜合戰力。能一路支撐下來,就已經大大超過了程家驥的心理預期了。至於部隊在經過長時間連續作戰後。所表現出地體力不力。程家驥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又有什麼法子了。誰叫咱們國弱民貧,在身體素質上。從小就是差了日本人一大截了。真想要讓打阻擊地部隊喘口氣,倒是容易,從正在攻進武昌的部隊裡劃拉一個師過來就能做到,可那樣豈不是正中對手地下懷,人家正巴不得能減輕武漢方面地壓力呢!如果能把對武漢地攻擊暫時停下來,將主力轉過來先擊潰六十八師團倒是勝算頗大,可石牌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嘛?
正當程家驥左右為難間,一臉暖味的邱少言走了進來。
“鈞座,戰區長官部來電,七十四軍攻擊宜都得手,正向宜昌前進。”
憑心而論,雌伏多時地七十四軍的悍然出擊,對會戰全域性無疑是個天大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