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細雨的勉勵道:“年輕人有野心想上進,不是什麼壞事,更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陰暗的一面,你只需把它都釋放在日本人身上就行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早上到城西五里亭去等著,你會在那裡看到你的新部下和收到任務指令的。”
話音方落,錢紳就丟下正處於天人交戰中的程家騶,帶著秦冬生揚長而去了。
“參座,他會去嘛!“在秦冬生的心目中,程家騶可是一個純樸正派得有些傻的青年軍官。
“冬生啊!你是懷疑我的能力?還是懷疑**、權力的魔力?”錢紳一臉淡然的反問道。
“參座,可這事還沒報告鈞座了?還有,萬一要是幾位夫人有異議?”秦冬生不死心的又問道。
儘管早猜到以上這兩個問題,都是對日本和平軍總顧問一職很有興趣的秦冬生,臨時扯來的幌子,錢紳出於對這個僅存地得意門生地寵愛包容。還是做出回答:“沒人會比跟日本人做二十年鄰居的程家騶更瞭解日本人的民族特性了。就衝這個鈞座也會同意地。再說,北條、中村他們都是聰明人,不會看不到程家騶身後有十萬大軍做後盾。不會看不出離了中**隊的庇護,他們就會死無斃身之地的。既然程家騶的生命不會有危險,且又過得很滋潤,夫人們憑什麼出來說話!你做好自己的份內事就行了,別的就不要瞎操心了!”最後,素不喜別人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的錢紳,還是忍不住點了點。心是愈來愈大地秦冬生。
次日下午。常德西門。
一輛輛從城外馳入地軍車,正引得愈來愈多市民們圍觀。區區三四十輛軍車。對於居住這座軍事重鎮的居民們來說。本不算什麼了不得地事情。引起他們地好奇地是。這些中**車上載得大都是赤手空拳的日本兵,也就是日本戰俘。
無可否認。能夠看到這麼多地日軍俘虜,確實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可面有菜色、衣衫襤褸,在冬日寒風中不停發著抖的自家,與臉上閃著營養良好的油光,身上罩著厚厚軍大衣的日軍俘虜們之間的強烈反差。卻大大的沖淡了政治覺悟不高的中國民眾們心中剛剛升起的勝利者的自豪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政府、對軍隊的強烈不滿,憑什麼對這些在中國領土上殺人放火的鬼子這麼優待!
當幾個沒有半點身為階下囚的自覺的日軍軍官,趾高氣揚的把重慶政府按軍階高低定時發給他們的特供糖果,一把把的撒向圍觀人群中的小孩們時,這種原本只停留在情緒上的憤憤不平,便順理成章的演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過激行為。
一時間,成片成片的小石塊、土疙瘩伴隨著民眾們的叫罵聲,雨點般的砸在軍車上的日俘與中國士兵們身上。
“都給老子趴下!告訴那幾個日本官,讓他們給我老實一點。真把老子惹毛了,我把他們都推下車去,看老百姓不生生把他們的蛋黃都擠出來!”事實上,在指揮車隊的大個子中校一邊發出咆哮之前,舉止顯是那樣的訓練有素的日俘和押解官兵們,早就都隱蔽停當了。
最讓人氣憤的是,那幾個身為罪魁禍首的日軍佐官,都趴下了還不老實,還在以向車外投擲糖果的方式,向中國民眾挑釁著。是的,這幾個傢伙一路上已是多次故意挑起中**民間的矛盾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戰敗被俘給向以高等種族的精英分子自命的他們,所帶來的心理傷害。
最後,還是聞訊趕來的警備部隊的集體鳴槍,才鎮住了漸漸趨於失控的局面。
場面一穩定下來,大個子中校就走上前去,滿臉堆笑的給警備部隊的一個上尉軍官連聲道著辛苦。
中校迂尊降貴的賠盡小心,換來了卻是那個瘦得臉上沒二兩肉的上尉沒好氣的夾槍帶棒:“辛苦是不辛苦,只是從今往後,滿城人都要指著鼻子罵兄弟是漢奸了!”
然後,這個小連長竟然連遞到手上一包駱駝香菸都懶得接,就板著臉轉過身去吆喝手下給車隊開道去了。
中校被惱得愣在了原地,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直換顏色。
“齊兄!消消火。我們參座派來接兵的人今個下半夜就到,到時有這些鬼子哭的時候!”車隊中一個帶著紅色領章的憲兵上尉,湊過來對中校好言開解道。
“老嚴!你說這句算數!你們真不會象重慶的大佬們那樣,把小鬼子俘虜當祖宗似的供著?”回過神來的大個子中校鄭重其事的確認著。
“我以一個軍人的人格擔保,只要完成了交接,別的我不敢說,你那老兄想那個鬼子官半死,是肯定沒問題的。”嚴上尉昂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