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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如何打算?子貢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讓無恤琢磨不透。

原來,方才子貢剛剛脫下鞋履,著足衣入了殿門,趙鞅就坐於案後,虎目圓瞪地質問他:“孔子為人如何!?”

子貢恭敬地對答道:“賜不能識也。”

趙鞅不悅,拍案而起,追問子貢道:“餘聽聞,你乃孔子之徒,事孔子數年,常常朝夕相處,侍奉身側。現如今餘問其人如何,你卻說‘不能識’,何也?你言之不實,是在誆騙餘,還有餘子無恤乎?”

子貢淡然笑道:“上軍將有所不知,賜在夫子處學習,好比**的人飲於江海,喝到腹中知足就停下了。我的夫子智慧和仁德寬廣如同江海,賜一個在海邊望之不及,飲之不竭的俗人,就算服侍他幾十年,也只能窺其一隅,如何敢說識之?那才是誆騙上軍將啊。”

趙鞅默然,本來他企圖給子貢一個下馬威,料想一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商賈,很容易就會被嚇出原形。誰知子貢臨危不亂,一通長笑後發揮了自己的辯才,將趙鞅所言一一駁回,逼得趙鞅自覺理虧,不得不正襟危坐待之。

他頷首道:“善哉,子貢之言矣!”

之後兩人談及此次與範氏的麥粉之爭,子貢胸中早已有了一筆明細的賬目。他撥弄著新學會的算盤,給趙鞅演算推導,說明此次只要趙氏應對得當,絕對可以將範氏之賈掃出粟市。

趙鞅之前已經接到了家臣傅叟的通報,經過數十名工匠在成鄉長達半個多月的學習和仿製,下宮也已經建起了數座畜力磨坊,逐步開磨麥粉,以供應趙氏府邸所需。

所以,只需要他一塊符令,便可以讓下宮府庫和周邊鄉邑將麥粉集中起來,全面開工,每日能產三百石以上,遠超範氏的匠作坊!到時候,除了牛馬市外,趙氏又多了一項能夠積蓄粟米錢帛的行當。

趙鞅這才讚歎不已,愛才之心頓起,提出了欲徵辟子貢為趙氏家臣的打算。他一出手,就是當年計僑,王孫期那一級別的職位,還可以讓子貢住在最上等門客的居室中,位比中士,食有肉,行有車。

這些思慮只是一瞬之間,子貢向面前頗有些焦慮的無恤恭恭敬敬地一拜,將自己的決定告知了他。(未完待續。)

第168章 有女同車

子貢對趙無恤誠懇地說道:“夫子曾言,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賜與君子曾有盟誓,賜為君子之賈,君子為賜之東主,為期至少三年。如今口血未乾,賜怎能食言!?”

面對趙鞅的誘惑,子貢是這麼考慮的:夫子曾言,道不同,則不相為謀。雖然孔門起於微末,有時候不得不變通,但未到絕境,卻也有自己的原則。

夫子一向對趙鞅的政策和行事頗有微詞,近來雖然因為止從死法令改變了些許態度,但那完全是因為庶子趙無恤的所作所為。

子貢在中都邑時,曾對夫子說過來晉國為趙氏庶子之賈的想法。夫子當時便對他說過,希望他為趙無恤之賈,勸其行仁義禮樂之道,則可;為趙氏一家之鷹犬走狗,則不可。

趙無恤雖然在一些理念上和孔門有所分歧,但在子貢看來,那是和而不同,他雖然注重農事與百工,但子貢記起,夫子也說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樣的話。

他雖頒佈了嚴格的軍令,但對待民眾卻依然比較溫和,“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正和夫子評價子產的“寬猛相濟”不謀而合。

但趙鞅,則更加偏向嚴刑峻法一些,還在許多器物上違背了禮制,甚至被孔子視為不仁之君,與孔門的根本理念相違背。

更何況,子貢摸了摸懷裡一直貼身攜帶的那捲《絕秦書》抄本。自己僅僅是在酒酣時無意吐露了一次志向,趙無恤竟能牢記於心,千方百計地尋來這些行人言辭,贈予自己,並祝願他早日實現志向。

“若我日後能成為晉國上卿,一定聘請子貢做晉國的行人,還望子貢出使諸侯時,能做下申公巫臣聯吳抗楚那樣的壯舉!”

子貢並非不知道趙無恤這話裡的暗示,但他心中仍然十分感動,這已經超出了利益和盟誓的關係。

他記得此次臨行前,他曾於中都問學於孔子曰:“夫子,敢問何為士?”

夫子沉吟片刻,言道:“行已有恥,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

做事和決斷時有知恥之心,出使列國,並能夠完成主君交付的使命,可以叫做士。

子貢自命為一個知恥而忠信計程車人!

他覺得,趙無恤以朋友、以士待己,自己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