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餅,他也曾吃過,雖然當著家臣的面笑無恤“不知君子遠庖廚也”,但心裡,卻感受到了無恤的一片“孝心”。
趙鞅拊掌笑道:“善,大善,你做得好,以後無論各自地位身份如何,也要如此這般。趙氏子嗣,就如同一支手掌,鬆開時,只會被各個擊破,只有合力為一,才能打疼我們的敵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在二人肩上親切地拍了拍,這種感覺,趙無恤已經久違,一時間竟愣住了。
說完這些話後,趙鞅正欲與兩個兒子攜手走下高臺,但剛剛邁步,卻只覺得耳朵蜂鳴不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趙無恤和伯魯同時嚇了一跳,連忙一左一右攙住了趙鞅。
“父親?是否身體有恙?”
“無妨……”
趙鞅輕笑了一聲,繼續站了起來,推開了兩個兒子攙扶,彷彿恢復了晉國上軍將,趙氏家主的虎步雄姿。
“大概是南下成周時的頭痛症又犯了,沒有大礙,我今日定然要拉著董子,罰他三爵遲來之酒,好好暢飲一番,正所謂聚於今宵兮,歡樂極!”
整理了一下冠帶後,趙鞅繼續向前走了幾步。誰知,每一步都感覺格外沉重,才剛剛踏下臺階,他就再次感到天旋地轉,竟就這麼一頭栽倒在絨毯上!(未完待續。)
第185章 主持大局
這是加更
…
“父親!”
無恤和伯魯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伯魯抱著趙鞅搖晃,驚惶無措。或許是因為與趙鞅並非純粹的父子之情,無恤先冷靜地試了試他的呼吸,平緩而有序,然後開始猛掐人中,希望能讓他轉醒。
片刻後,趙鞅緩緩睜開了眼睛,剛好看到了眼前二子的表現。
“父親?”伯魯喜極而泣,趙無恤則用手掌試探趙鞅能否看清眼前的人。
伯魯的處置失當,和趙無恤的鎮靜處之,對比如此之鮮明。
趙鞅嘆了口氣,用殘存著的最後一絲神智,對趙無恤說道:
“一切由董安……”他只來得及說了五個字,隨即便眼睛一翻,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趙鞅的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
黑暗也籠罩在趙無恤和伯魯的頭上。
伯魯再次涕淚滿面,而趙無恤的腦子也有點亂。
趙鞅突發急症昏迷?這件事情,他前世在隨手翻閱史記時,似乎也有點印象,但誰讓司馬遷把此事記載得十分荒誕離奇。他本以為,和所謂“趙氏孤兒”的戲劇故事一樣,是後世的加工編造出來的。
何況,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誰知道,竟然真就讓自己碰上了!
無恤咬著牙讓自己強自鎮靜,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事,趙鞅挑的,可不是一個昏迷的好時候啊。
或許是因為趙無恤小蝴蝶翅膀扇動的緣故,又或是歷史原本如此,現如今的晉國六卿之間的關係極其緊張。
一旦趙鞅有什麼意外,那將是震盪晉國政壇的大事情:趙氏世子未立,範、中行虎視眈眈,知氏坐等鶴蚌相爭,魏氏態度曖昧,一不小心,第二次下宮之難就會釀成!
黑暗中。處處危險!六隻鬥了百年的野獸背靠著背,等待吞吃最弱小的那一頭,趙氏,絕不能亂!
趙無恤努力平靜呼吸。做出了決定,他看了一眼抱著趙鞅,已經哭成了淚人的伯魯,知道現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伯兄。噤聲!切勿張揚!”他的語氣,卻一點不像在和大哥說話。
伯魯一愣,捂住了剛準備失聲呼救的嘴,把趙無恤當成了主心骨。
趙無恤則拉住匆匆趕來的兩名黑衣侍衛,說道:“留一人在此保護吾等,另一人速速去告知鄭司士!請他帶著一兩黑衣過來!”那名黑衣知道事態緊急,便急忙跑開了。
這些黑衣黑甲的侍衛,都是從趙兵裡千挑萬選出來的忠誠精銳,持干戈和短劍,常年守衛在家主身旁。也是後世戰國時代趙國黑衣宮衛的前身。其首腦名為鄭龍,是趙鞅的車右,爵為上士,地位低於郵無正,對趙鞅也是忠心耿耿。
當披甲戴胄的鄭龍聞訊後,三步並作兩步趕到時,趙無恤早已經歷了一次次失敗,終於放棄了重新喚醒趙鞅的嘗試。
方才,他也沒有閒著,而是將附近看到此事的豎、寺。女婢都一一招喚過來。責令他們不得隨意離開,並圍成人牆,遮擋躺在地上的趙鞅,切勿讓人再看見。
見鄭龍趕到。無恤抬頭說道:“鄭上士,事情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