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還未說話,一旁的楊素覺得宇文愷言行古怪,便急問道:“宇文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又無追兵,我軍為何儘速離開?”
“王爺,陛下。此處平壩名為“圈羊壩”,此名極為不詳!羊者楊也,若在不離開,我等便如同圈(juan)中的牛羊,跑不脫了。”
“啊?”楊勇聽罷,頓時嚇了一跳,後背不覺出了一層冷汗。
“陛下,就聽宇文先生的吧!快快上馬,過了此地在歇不遲。”楊勇身後的宦官姬威也忙叫道。
“陛下,快走。”韓洪也跟著叫道,隨即也和眾人一樣匆忙上馬。
“張勳將軍在前開路,我等速離了此地。”楊素一面扶了楊勇上馬,一面急對張勳說道。張勳應了一聲後,轉身招呼手下人馬便往前衝去。
楊素等眾文武簇擁著楊勇緊隨在張勳前軍之後直往平壩深處而去。
那塊刻著“圈羊壩”幾字的巨石在眾人的注目下漸漸拋在了身後,一路疾行下來,除了驚起了幾隻狡兔外並未見異常,楊勇驚慌之心逐漸平靜了下來,馬速也隨之慢了。
“陛下,前方山坡過了便當衝出了平壩之地了,切莫慢下馬來。”身邊緊隨的宦官姬威見楊勇突然馬慢了,便急切說道。
“即是已經要出了這平壩谷地了,顯見此地並無埋伏,多是你等內心驚慌而至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罷了。”楊勇甚至臉上有了些輕鬆的笑意。
周圍眾人聽了楊勇此言,似也覺無妨,多是宇文愷驚慌所至判斷有誤,於是連楊素在內也跟著楊勇將馬速降了下來,身後護衛騎兵們也都慢了下來。
前軍張勳部1千餘騎,此時已經衝上了遠處的那個山坡,但張勳率先衝到坡頂時,突然勒住了戰馬,直直的看向山坡的另一側。隨行眾軍也都在其左右將馬匹停下,呆愣的看向前方,同主將張勳一樣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宇文先生,張勳因何不前了,速去檢視。”一直關注前軍動作的楊素,見衝上山坡後張勳前軍都停駐不前,頓時心中一驚,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忙叫身邊的宇文愷催馬上前一查究竟。
宇文愷這時也覺有異,心中早知不好。忙打馬衝上山坡來到仍然一臉驚悚的張勳馬前。
“啊?這---”不用問了,宇文愷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張勳不前的原因,盡是驗證了自己那不祥的預感。
只見這緩緩的山坡另一側又是另一片平壩,與已經透過的這段平壩相比最大的不同便是看不見綠草萋萋了,取而代之的盡是一片騎著白馬,身披白氅,穿墨綠色作戰服,人人持槊整齊排列的數萬晉軍威武的騎兵。標誌性的清一色白馬和馬槊已經無需在問,這數萬精銳騎兵不是晉軍中最精銳的白馬義從營還會是誰?最讓張勳嚇得目瞪口呆的是前面一員大將,只見這員大將胯下一匹西方小白龍,掌中五鉤神飛亮銀槍,頭頂束髮金冠,身披素銀甲,外度罩素羅袍,生得眉清目秀,只十五六歲年齡,不正是那冷麵寒槍的羅成嗎?而其左右各有一員大將,相貌各有不同,一騎赤紅矮馬,上座一手持一對大錘瘦挫小將;一騎踏雪烏騅,端坐一員黑漢,手持雙鞭。羅成身後跟隨兩員副將,一持刀,一使槍。
宇文愷不識羅成,雖心中膽寒,但仍問道:“張將軍可知軍前那員小將是誰?”
張勳見問,收回目光,略帶悽慘語氣說道:“那正中小將乃是晉王親隨大將,亦為白馬義從營副將羅成,乃是燕山羅藝之子,手中銀槍無人能敵。一旁的使錘的醜將便是晉陽駕下馬前闖將羅士信;那騎烏騅馬使雙鞭的黑漢便是尉遲恭。此三人盡皆是萬人敵的勇將。唉!我軍就此休亦!”
“張將軍稍待,某去通報陛下。”說完,宇文愷撥馬下坡。
“什麼?白馬義從營就在前方,皇叔這---”楊勇聞此一言嚇得差點直接落馬,急問楊素。
“哼!難怪身後沒了追兵,原來卻是在此早有了埋伏。陛下莫驚,待老夫去看。”說罷,楊素提刀帶著宇文愷便走。
楊素縱馬上坡,放眼望去。看到雄壯無比的數萬白馬義從騎兵,心知這回無論如何靠硬衝是衝不過了,只有談判一途,於是回頭對宇文愷說道:“宇文先生可下坡去羅成馬前詢問,如何才能放我等過去?”
“遵命,下官這就去問。”宇文愷雖心有不願,但也實無辦法,只得打馬下坡向羅成馬前跑去。
來到距羅成馬前50步時,宇文愷勒住馬,高聲動問道:“羅將軍一向可好,本官乃朝廷吏部侍郎宇文愷是也。今伴聖駕到此,將軍何故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