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呵呵!太傅這個法子倒是不錯。這個李淵像個受屈的小妾般,只顧來告狀。那朕就向著他,下旨我那皇兒把長治歸還給他,再派人前去安撫,免得他總在朕耳邊囉嗦。”李淵的告狀奏本一早就送到了文皇手中了,文皇正因此事為難才召見的宇文述。現在有了主意了,雖然這個主意有點賴皮,但確是將這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自己的兒子。讓這一個國公,一個兒子自己去解決。
“這事罷了,朕這裡還有洛陽王世充、濟南唐壁兩人說起的屬地被侵佔一事。也罷!朕就同理解決。讓他們自己去向我那皇兒索要。”文皇想了想,這兩處狀告河東軍侵佔屬地一事,就依照處理長治郡的辦法來辦。有本事就自己去找河東晉王要,難不成還要朕出兵去打自己兒子?
第二日朝堂議政時,果然掌管戶部的右丞相韓洪當庭提及長治郡易主一事。文皇故作震怒,當即擬旨嚴斥晉王楊廣,令其立刻撤出長治交還給晉陽李淵。文皇的這個態度讓以楊素為首的太子黨頗感意外,一向護犢子的文皇這次竟然毫不留情。但聽到文皇處理洛陽和濟南兩府與河東晉王那裡的土地相爭,仍用同一辦法時,都不禁苦笑起來。皇上的意思還有誰聽不出來?試問,哪家藩鎮門閥敢撕破臉皮去找晉王索要?誰敢出兵去攻?攻打晉王,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大隋開皇4年,河北冀州全境因燕山羅藝歸降後獨鎮涿州,擋住了北方少數民族南侵,西邊一側緊鄰茫茫太行山區擋住了北突厥來襲,東臨大海無憂,只南邊與山東唐壁勢力接壤,然而唐壁本身也要均衡各郡勢力,不敢北犯。便使得現今的冀州全境猶如國中之國一般,境內豪強林立,各郡縣獨自為政,不服隋庭指派的剿撫收編大員。隋庭為全國穩定計,也不便出兵剿滅各部豪強,只得任其各自發展,幾年來也相安無事。
直到開皇第2年,冀州河間府出了一個英雄,名叫竇建德,此人體恤百姓,生性豪邁,於亂中起事,變賣祖業後召集了近萬民壯組成民軍,劃河間府所屬幾縣為自己勢力範圍,受其庇護,對外自稱“河間王”。周邊數郡列強勢力不大,也不敢到他地盤造次。有生活不易的百姓也都聞其名前往河間府謀生,是故兩年來河間竇建德勢力逐漸壯大,成為不受隋朝約束的一方藩鎮般的存在。
這天,河間府城中來了一位30歲出頭的中年富商,隨行還有一跟班年約25歲。這富商身形瘦削高挑,眼角下搭,雙眼略顯陰鷙,三綹短鬚,一臉白靜,一身淺青色長衫,手拿一柄摺扇。那青年跟班緊隨其後,濃眉大眼,一身淺綠色罩衫,頭戴英雄巾,腰佩一柄寶劍,顯得精悍幹練。
這富商便是河東軍情處副指揮使宇文化及,跟班青年武者乃是河東軍情處千戶董柯。半月前,在外巡遊的主公晉王楊廣走軍情處的通訊路線派人送信到潞州軍情處總部,指示對冀州河間府竇建德先禮後兵之策,使出招降和迫降兩策。軍情處兩位老大思慮再三,卻一時沒有想好合適的前往河間府招降竇建德的人選。宇文化及便出動請纓,親自來這河間府去見一見這起身草根的一方豪強竇建德。若是自己都不能說動其歸降的話,那就只有用太行之兵迫降一途了。
“這河間城中倒也熱鬧,隨我到街上走走。”在河間府中最出名的酒樓登記住店以後,宇文化及便要出門四處看看,瞭解下這竇建德治下的百姓生活。千戶董柯見宇文化及要出門,便忙將隨身包袱背在身上,按劍隨他出了酒樓。
“Duang、Duang、Duang----”
剛出門走了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陣敲鑼之聲,就見身旁走路百姓和街道兩邊擺攤商販急往兩側躲避。宇文化及和董柯兩人也趕忙走到兩棟磚房之間的過道處躲了。
“各位鄉親父老,今有偷竊耕牛慣犯苟六偷得耕牛一頭,販與他人,觸犯河間府法令判處斬刑,於午時三刻押赴西門菜市口開刀問斬,河間王大人親自監斬。”敲鑼之人走在最前方,邊敲鑼邊高聲呼叫著,然後一行20餘人簇擁著一個馬拉的囚籠車緩緩從街上走過。鑼聲漸漸遠去,街上也逐漸恢復原樣,宇文化及兩人才又到大街上行走。
“大人,這河間王的法令倒是嚴苛,偷取耕牛便是死罪。在我河東不過就是坐牢3年罷了。”董柯跟著宇文化及邊慢慢走著,邊小聲和宇文化及說著閒話。
“呵呵!你卻不知,這河間遠不及我河東百姓富足,各家各戶春種耕牛都歸各地裡正管理,家中缺乏耕牛者無需去偷,只需到里正那裡租用即可,租金從秋後收成中提留。一年多來,本官尚未聽說有耕牛被他人偷取的案例。看來這河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