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蘊神識掃過的東西,比鐳射探測器、紅外線透視儀掃過還徹底,修為多高、靈力是否駁雜……大體實力立馬能評估出來。
千梅島主的修為是比李斌高,但靈力駁雜,境界虛浮,神魂不靜,一看就是急於求成,已經走入岔道,繼續再修下去別說結金丹,只會早晚走火入魔。而李斌,有異獸護身,雲籙派擅長的本來就是符籙,他身上必然帶著防護的紙符,否則也闖不進五行迷魂陣深處,即便輸了,遁地逃走總沒問題。
說到這裡,玄蘊見縫插針,諄諄教誨:如千梅島主那般即便結成了金丹也過不了金丹劫,劫雷之下,灰飛煙滅,想靠丹藥速成,是藥三分毒,仙丹之餘凡人,無疑是劇毒,暴虐的靈力會令人筋脈爆裂……總而言之,修行要腳踏實地,只有基礎打好了,才能在長生的路上走得更遠。
凌芸就問:“修道四要素,法地財侶,這個侶是不是雙修?雙修跟採補有什麼區別啊?”
“誰跟你說侶是雙修?!侶是修行路上志同道合的同伴或道侶,這世間有誰靠雙修昇仙過?!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滾出去!”玄蘊耳根紅了,也不再嘮叨洗腦,怒聲趕人。
千梅島夜半大火,燒紅了半邊天,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作為異寶出世的中心點日月古井,氣氛越加沉凝,即便不出門,也能感覺到空中無數股大大小小的威壓互相刺探,連天氣也陰沉下來,飄起綿綿的雨絲。
也許是異寶即將出世的原因,日月古井附近的靈氣特別充沛,修行者也多,眾多修行者匯聚的結果,周遭的孤魂野鬼不是被滅了就是逃了,凌芸用引鬼符都沒能找到跑腿的野鬼,只能讓清風明月在暫住地練功,自己外出打探訊息。
日月古井有千年歷史,據說井下連通北海,即便大旱,南湖水枯,此井的水也沒低於井沿過,旱災年間,不知養活了多少百姓。人說井下有龍宮,住著井龍王,來此上香請願的信男信女們成群結隊,只是最近府衙禁嚴,這裡才沒有了煙熏火燎。
七月半,鬼門開,也是日月古井異寶出世的日子。
凌芸帶著清風明月坐在屋頂,院子中,幾乎每走一步,伸手就能碰到紙符,數天畫符的成果全用在這裡,如今這小院哪怕金丹期道者來,也能阻擋一時半刻,有了確保安全的環境,三人人手一架水晶磨成的望遠鏡,面前的小桌子瓜果花生冷盤滷牛肉一碟碟都堆得滿滿,邊嗑瓜子,邊看戲,順便聽玄蘊的解說。
天空無雲,月圓風高,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亮,月光泛著神秘的紫色,日月古井內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好似有誰在井下放火煮水。
一個個穿著奇異打扮古怪的人陸陸續續出現,練氣期的炮灰、築基期的高手,還有唯一的金丹期,那位老爺子一出現,所有人都行禮問好,原本姿態傲慢牛氣無比的築基高手們在金丹期強者的目光中一一垂頭,收起勢在必得的臉色,表示臣服。
凌芸摩拳擦掌,霍霍欲試。
“師父,如果寶貝被我拿了,你會不會幫我對付想搶的人?”
玄蘊沒回答,提醒她注意日月古井,井水正迅速下降,井中放出白光,水位越底,光芒越盛。忽然,光芒一跳,一個光球,彷彿明月一般躍出來,當空頓了剎那,似乎在找什麼,然後朝著東湖破空而去。
霎時間,天空、水下、地底鑽出無數人影,一個個撲向光球,所有人目標一致,金丹期強者動作最快,丟擲一個漁網似的法寶,直接兜住光球,失望的嘆息聲齊齊響起,混亂中,有人攻擊金丹期強者,攻擊的寒光好似開關,有了第一便有第二,很快出現第三第四第無數,金丹期強者怒急,頓出殺手,血腥味隨著夏風飄散開來。
凌芸看得打了個寒顫,摸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算了,我有師父,仙器都不換,這種連漁網都能網住的法寶拿了也是佔地方……”
話沒說完,就見金丹期強者的漁網狀法寶破了個洞,光球執著的飛向南湖,無數道人影撲過去,光亮消失,誰也沒看清,拿走法寶的人究竟是哪個,金丹期強者無比憤怒,手段越加毒辣,竟想留下所有人的命。
“看見沒有,這就是強者為尊,實力不夠,哪怕得了寶物,也無福享受。”玄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卻分外清冷,“你當那異寶是多好的東西?不過是個玉簡,從品質上看,頂天了是出自返虛期道者之手,這等東西也能引出血雨腥風,你將來會擁有的比這好無數倍的靈寶,甚至仙器,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眼前這些慘死的散修就是你的榜樣……”
玄蘊的洗腦式教育從來都是無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