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坑殺,此等史籍,殷鑑不遠,若是可以買賣官爵,這些未歷政務經要的人貿然坐上了高位,恐怕……”
劉宏正滿心歡愉之際,遭二人潑了冷水,不由面色一沉,怒斥道:“你二人說的好聽,說什麼赤膽忠心,要讓朕滿意,問你二人怎麼做,只會瞎說些沒用的法子,又說什麼數十年之後可成,你二人真是讓朕失望。朕要錢!朕等不了那麼久了,現在張常侍趙常侍提出瞭解決之道,卻又說他二人的壞話……哼!忠心耿耿,好一個用說的忠心耿耿!”斜眼睥睨,拂袖轉身而去。
趙張二人趾高氣昂,面有得色,跟在劉宏身後,越走越遠,往長平宮方向而去。
李膺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唉……上次黨錮之禍,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年,現在卻……,每次張讓趙忠在皇宮出鬼點子,挑撥是非,就知道奸人出,天下又要亂了。”
陳蕃自責道:“名教此次又是有備而來,我門自來重視“訥於言而敏於行”,希望做的比說的多,碰上了能說善道的名教,可真是吃了大虧。咱們這次又著了他們的道,他二人剛才連施‘白馬非馬經’之“指鹿為馬”、“顛倒是非”,這幾招我早有準備,卻仍鬥不過他們,今日此事一過,張讓得到皇上更多的信任……”頻頻搖頭嘆氣,又說道:“皇上未經人事,不明事理,美言不信,信言不美。那些好聽的話,用來煽惑人心可以,但若只說好聽的,天下就太平了?國庫就有錢了?哪有這個道理?”
李膺道:“我就是不懂,名教這些人練得絕學,怎麼不思好好侍奉皇上,給百姓謀福,反是一天到晚出些餿主意,專走偏鋒……”
陳蕃嘆了一口氣道:“‘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儌倖。’,他等若不出奇招,怎能吸引皇上關注,可是這種事皇上又怎懂,他讓那些閹豎掌了大權,這些人口上會說話,胸無點墨,滿腦子想的只是爭權奪利,升官發財,皇上就算醒悟,恐怕最快也是數年之後,這幾年不知大漢會被這群小人搞成什麼面目?”搖搖頭,越說越懊惱,雙手掩面,憤聲道:“我口鋒不利,今日讓那兩個閹寺趁機而起,將來胡作非為……。”
李膺道:“門主不必太過自責,白馬非馬經固然鋒利,但如果不是皇上心有偏溺;怎會受奸宦所誘……”
陳蕃道:“你我二人盡心盡力輔佐皇上,這片赤心,就算皇上不知,那又如何?‘不患人不己知,患不知人也。’難道我這麼老了,會勘不透這關?我只是萬萬沒料想他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了錢,什麼都不顧了,皇上的心歪了,說的話也邪裡邪氣,大漢的未來……唉……遲早……”說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我二人扶的了一時,扶不了一世,但求無愧於心。名教勢力越來越大,我二人再也鎮不住張讓趙忠,局勢至此,後必有大變,你找個日子,弄個名目,想辦法隱密一點,通知天下各路英雄,讓大夥都來洛陽,一起出個意見,將來怎樣來對付名教奸宦?”
李膺說道:“下月初三,是郭泰歸隱江東之日,不如就以這此為名,在城南泊風塘的渡口議事,教主以為如何?”陳蕃嘆了一口氣道:“就找這天吧,墨教禽教主那你親自走一趟,把我親筆所寫邀請帖送到!”李膺道:“屬下這就去辦。”身影一閃,消失在長巷之外。
劉宏次日上早朝,將此令通知所有大臣。一些名臣耆宿,通通反對。劉宏根本置之不理,令張讓趙忠二人將此方策通知洛陽有錢的人。一時之間,在洛陽城內引起一陣騷動,不少富豪趨之若騖,紛紛以巨資登上了高位,三個月後,劉宏果然如願蒐括了不少銀兩,成了他心目中想當的有錢人,從此對張讓趙忠更是言聽計從。
劉宏有了錢之後,沒事拉著驢車在園林飆車。京城的高官富豪有樣學樣,見權貴以賽驢為樂,紛紛仿效,驢子因此在洛陽十分搶手,一日三市。這股風潮約莫半年,劉宏玩得膩了,張讓趙忠二人獻策,著人在西園建造一座行館。
注一:東漢末年幣制為五銖錢,但因歷來一般讀者對古代錢幣之概念均為銀兩,本書仍以銀兩統稱書中之金錢。
第一章
這日太陽高照,金色的光輝只照的人睜不開眼睛。幾片黑雲,漸由西方飄了過來,慢慢地一點一點遮住了太陽,讓人感覺大雨似乎將至;但陽光偶又從雲中冒出,天氣一下陰一下晴,只讓人摸不著頭緒。
洛陽城南的一處渡口附近,一輛輛的馬車,連綿著兩三里路,怕不有數百輛之多,停在附近。馬車再過去,黑壓壓的擠了一堆人,有的作文士打扮,有的身著官服,也有的一身粗布,密密麻麻,有上千人之多。人人望著數丈外的一個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