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鋸的鋸,砍的砍,一株株挺直筆立的樹幹都倒了下來。
他們把砍下的樹,削成光光的樹幹,然後刨去樹皮,就成了一根根可用的木材。
然後就分別扛著,向莊內走去,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動,當下由身上取出了一條綢布向頭上一纏,樣子已有幾分和他們相似。
然後他再把一雙袖子捲了起來,樣子就更像了。
經過一夜賓士打鬥,早已衣衫狼藉,如此一裝扮,真像一個工人。
他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場子裡,還剩下兩個人,在刨著木頭,蒲天河走過來,二人連頭也不抬,其中之一,用手一指道:“送白龍閣,交蘇總管!”
蒲天河答應了一聲,順手把一根木樁扛在了肩上,他藉著樹幹遮住了臉。
兩個刨木頭的怔了一下,其中一個停下了手,望著他笑道:“喝!力氣可真不小,一個人中不中?別倒下來壓死你小子。”
蒲天河含糊地應道:“中!中!”
他生怕多說話露出馬腳,當下轉身低頭向前就走,他也不知道“白龍閣”是在什麼地方,反正是順著這條花徑直走就是。
道路上鋪著五色的石子,兩旁是兩行翠桔,每五六株之間,夾種著一株梅花,朵朵紅梅,散放出鬱郁清香,令人神清智爽,在每一株梅樹上,都掛有一個鳥籠子,或畫眉,或黃鶯,這時籠衣初解,新露方沾,鳥兒跳上跳下,都試著嘹亮婉轉的歌喉,空氣是那麼的適宜。
這時正有兩個頭梳丫角辮的姑娘,在換籠子喂著鳥。
蒲天河回頭看了一下,不見別人,他就大膽地咳了一聲道:“這位妹子請了!”
喂鳥的那個丫頭,轉過身嗔道:“少胡說八道,誰是你的妹子?”
另一個姑娘豎著眉毛道:“告訴蘇總管,撕他的嘴!”
蒲天河一笑:“對不起,我說錯了話,就叫一聲姑娘吧,我是新來的,白龍閣怎麼走?”
兩個小姑娘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穿著紅色小襖的,衝著他一笑,道:“來,跟著我,我正要找大奶奶去呢!”
說著就扭著身子走過來,打量了蒲天河一眼,眯著一雙小眼睛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來了多久啦?”
蒲天河嘿嘿一笑道:“我姓黃,你叫我黃老七就行了,來了沒幾天!”
這丫鬢瞅著他身上,道:“你一直幹粗活的嗎?我看你不大像!”
蒲天河嘆道:“外出的人,有什麼法子,姑娘我們走吧!”
小丫鬟噗地一笑,掏出小手絹,在鼻子上抹了一下,道:“你這人怪有意思的。來!
我帶著你,蘇總管我最熟了!”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動,立時站住了腳,道:“姑娘,我可真有些怕!”
小丫鬟翻著眼睛一笑道:“怕什麼呀!”
蒲天河嘆了一聲道:“姑娘你不知道,我是看門的老金一個遠房親戚,他領著我到莊子裡,說做些雜工,挺能掙錢,可是他們都欺侮我!”
小丫鬟眉毛一豎,很是打抱不平地道:“豈有此理!”
蒲天河哭喪著臉道:“蘇總管我還沒見過,他們都說他厲害得很,我怕他不收下我!”
這丫鬟一笑道:“這個呀,你放心,蘇總管平常煩我的事多了,我給你打個招呼就是了!”
蒲天河低頭道:“我那個親戚,聽說跟總管不對勁,我要說是老金的親戚,他準煩我!”
小丫鬟皺眉道:“哪個老金呀!”
蒲天河含糊答道:“就是那個破腿的金老頭,他是我遠房一個大舅!”
小丫鬟原本也不知道這個人,可是她仍然點了點頭遂用嘴咬了一下手指,道:“你多大了?”
蒲天河道:“二十二了。”
這個小丫鬟聞言面色微微一紅,轉了一下眼珠子,道:“這麼吧,黃老七,我幫你一個忙,不過,你可怎麼謝我……”
蒲天河笑道:“你要我怎麼謝?”
小丫鬟啐了一口道:“油嘴!”
她笑起來,倒滿甜的,這個新來的黃老七,雖是粗人打扮,可是他那種英俊的儀表,以及魁梧的身材,已經深深獲得了她的芳心。
蒲天河趁機道:“姑娘你怎麼幫我呢?”
小丫鬟看著他道:“我叫彩虹,你以後叫我名字就是了。黃老七,這麼吧,等會見了蘇總管,我就說你是我哥哥,好不好?”
蒲天河一笑道:“這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