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官府衙門之中。
李修遠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之上,不過他覺得眼前的書案太過礙事,讓人搬到旁邊去了。
此刻在大堂之中站著的不是衙門裡的衙役,而是他麾下的諸位都統。
每一位都統都是領兵一千的人,武藝也都是從八千鏢師之中脫穎而出的存在,雖沒有達到武道宗師,但一番衝陣廝殺下來八位都統都沒有折損一位,如此可以看出來他們的武藝之高強。
一股壓抑,森嚴的氣息在衙門之中瀰漫開來。
李修遠的黑色鎧甲上連鮮血都沒有來得及洗淨,只是略微休息了一下就要開始接管金陵城這座大城的治理和防備。
城內的文武官員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因為之前出城投降被關押了起來,只剩下一些文吏。
而文吏是沒有官職的,沒資格出來管事。
“攘外必先安內,先把李梁金以及其他一干出城投降的文武官員押進來,不是,是私通判罪的罪徒。”
李修遠剛剛吩咐完一些文吏穩定城內治安,便立刻開口道。
“是,將軍。”大堂外的一個甲士應了聲,然後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功夫,十幾個文武官員就被押了進來。
為首的是楊上使,此刻他渾身狼狽,神情緊張,可是當他見到李修遠的時候反而露出了一絲喜色。
“原來領兵的人是你?本官還以為是哪個總兵帶軍前來了呢,沒想到是你這個秀才,李修遠你還真的很識時務,知道來營救本官,看來你心中也清楚,本官如果死了,你也討不了好處。”
楊上使又恢復了之前的態度,有些倨傲的說道。
“不過看在你營救本官出來的份上,之前的事情本官就既往不咎了,現在你只需為本官准備幾匹快馬,讓左千戶護送本官,押送傅天仇去京城就可以了,到了朝廷那裡,本官會為你邀功的。”
李修遠平靜的看著他,不理會他這些不合時宜的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是你之前帶著他們出城向賊軍投降的?”
楊上使臉色一僵,隨後喝到:“李修遠,你是在指責本官是麼?本官要做什麼豈是你可以問責的,你可別忘記了本官的身份。”
“朝廷的上使是麼?”
李修遠說道:“你的身份我當然不會忘記,但我只是想知道,大宋國立國至今,但凡守城的文武官員向賊軍獻城投降的是犯了什麼罪,該如何處置?”
說完他看向了旁邊的一個文吏:“段文若先生,你跟著傅大人處理政務多年,想來很清楚吧。”
段文若臉色一凝,沉聲道:“這個下官當然清楚,但凡想賊軍獻城投降的文武官員不論品級高低,上下皆誅。”
“楊上使,你聽見了吧?”李修遠說道。
“放肆。”
楊上使色厲內荏的大喝道:“李修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你得罪了我沒關係,你得罪了我父親你這官不但當不下去,還得小心一家老小的安危,我奉勸你一句,此事就此作罷,對你我都好,如果你要震的計較這件事情的話,本官也不懼你。”
“拿你父親壓我?不知道你父親是朝廷多大的官,是六部侍郎,還是尚書還是宰相?不過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得罪你父親便得罪了,但你可知道得罪了我是什麼下場麼?”李修遠冷冷的盯著他道。
“得罪了我,去了陰間做了鬼也要受罪,生死兩難。”
“你獻城投降,只為自己活命,罔顧一城百姓,別說朝廷不饒你,就是我也不饒你,莫說你區區一個上使,便是知府,刺史,總兵也繞不得,我今日喚你過來是讓你知道你今日為什麼會死,免得死的不明不白,還以為我故意公報私仇。”
楊上使大驚失色道:“什麼?李修遠,你敢殺本官。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區區一個秀才,圈養上萬私兵的事情本官還沒有提,你居然敢對本官動殺念。”
“秀才?我已經不是秀才了,現在我入了武職,是遊擊將軍,雖然是一個職位最小的將軍,但卻有私自招募,組建軍隊的權利,圈養私兵的罪名算不到本將軍的頭上來。”
說完,李修遠將一枚官印拿了出來,給這些人看了一眼。
“怎,怎麼可能,上個月你分明還是一介秀才白身。”楊上使又氣又怒,心中開始恐慌起來。
李修遠說道:“這得歸功於你們這些貪官汙吏了,買賣官職已經在京城明碼標價了,一個不待見的武職,又是吃力不討好的遊擊將軍的職位買來根本就一點難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