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少女答應了一聲,掉頭如飛而去。
麻婆婆這才又靠下身子來,頻頻冷笑不已。忽然嶺下蹄聲嘚嘚,奔來了幾匹快馬。
這行人馬,到了嶺道前相繼下馬,為首一個漢子,一手拉著馬,一面高聲喧道:
“雪山二柳門下弟子,向竇老夫人叩請金安!”
椅上的麻婆嘿嘿一笑,倏地站起來,道:“我就是,有什麼事?”
為首的漢子,倒沒有想到對方竟在眼前,不由一驚,當下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道:
“在下王銀川,乃是柳氏兄弟手下弟子,今日奉了柳氏兄弟的信旗,要與老前輩答話!”
麻婆嘿嘿冷笑了幾聲道:“柳玉、柳川兩個兔崽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還會有什麼好事?什麼事你說吧!”
王銀川卑賤地笑了笑,騰身而上,雙手先把柳氏兄弟的“柳葉旗”呈了上去。
麻婆竇三花接過來,微微看了一眼,冷哼道:“什麼事,你快說吧,帶這麼些人來是幹嗎,打狼呀?還是嚇唬我老婆子?哼!”
王銀川后退一步,面上訕訕道:“在下不敢,只是柳二爺怕前輩用人,以供差遣而已!”
麻婆笑罵道:“算你他媽的會說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銀川答應了一聲,心裡卻直嘀咕,當時咳了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
麻婆“哼”了一聲笑道:“是為了落日坪的東西是吧?”
王銀川愣道:“婆婆如何知道?”
麻婆大笑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柳玉、柳川找我不是為了這件事,還會是為別的?”
王銀川嚥了一口唾沫道:“是!是!是這樣的!”
竇三花面色一沉道:“東西是不是到了春如水那婆娘的手裡了?現在柳氏兄弟想請我幫忙,把東西搶過來,是這麼件事吧?”
王銀川怔了一怔,心說原來這婆婆什麼都知道。當時翻了一下眼珠,點頭道:“那兩箱東西,本是該我們的,春如水卻插手硬……”
麻婆嘻嘻冷笑道:“胡說八道,無主的東西,怎麼就該是你們的,我還說是我的呢!”
王銀川怔了一下,心說糟了,這婆子不要也起了黑心,那可就壞了。
當時雙手一搓,乾笑了笑道:“柳二爺還說,如果婆婆能夠幫忙把這批東西劫下來,其中三成用來孝敬你老人家,婆婆看可好?”
麻婆聞言,仰天打了個哈哈,道:“笑死人了,這算是什麼孝敬?”
王銀川窘道:“婆婆莫非嫌少?”
竇老夫人面色一冷,道:“媽的,柳老二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要是真地把東西劫了下來,不全都是我的了,我還要他的三成,真是放他媽那個屁!”
說到此一隻手揮了揮道:“走!走!走!別讓我看著討厭了!”
王銀川面紅過耳地道:“此事務必請你老人家賞在下一個面子……”
竇老夫人一翻雙瞳,道:“這事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我是一百個不答應。你們走吧!”
王銀川氣得臉色直髮白,可是他也知道這麻婆棘手,不是好惹的,當時用力地咬了咬嘴唇,道:“好吧,老前輩既然不肯幫忙,我們也只有走了。不過有一件事,還要老前輩幫個小忙!”
麻婆哼了一聲道:“還有什麼事情,快說!”
王銀川冷冷一笑道:“所謂光棍不擋財路,婆婆既是不買雪山二柳的賬,可是卻也不便再多事!”
才說到此,那麻婆一口痰吐了過來,啞聲罵道:“滾你媽的!我老人家的事還要你管嗎!”
這一口濃痰,那王銀川雖是忙抬起臉,沒有叫吐在臉上,卻正正地唾在了脖子上,只覺得又熱又腥,粘滑似膠。
王銀川只覺得心裡一噁心,真差一點要吐了出來。當時不由大怒,嗆一聲,拔出了腰刀,厲聲道:“你這婆子,怎麼可以如此欺人!”
麻婆身子一飄,已站到了他面前,只見她麻臉上紅光閃爍,冷笑道:“你想怎麼樣?
你還敢動傢伙麼?”
王銀川頓時嚇得手足發軟,當時垂下了刀,嘆了一聲,縱身上馬,只覺得脖頸咽喉處,那口痰粘得別提有多麼難受了,只得用衣袖用力擦了下來。
麻婆見狀呵呵大笑道:“小子,你給我認乖吧,老孃多多少少還顧全二柳一點面子,要不然就衝你剛才那份德性,早就打發你喂蜂子吃了!”
王銀川不由嚇得打了一個哆嗦,他知道麻婆所謂的“蜂子”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