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有什麼仇怨呢?”接著一想,立刻明白了董子寧的意思,怒道,“糊塗蛋,你以為是我殺了姓金的一門麼?姓金的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值得我去動手。”
董子寧一怔:“什麼!?你說金前輩……”
“他跟那姓馬的是一路上的貨色,你懂不懂?我也不知你爹媽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糊塗蛋來。”
董子寧心中一片茫然。過去,在他心目中,金鞭俠與馬大俠,都是他敬仰的武林前輩,在武林中是極有名望的人物,為人慷慨好客,仗義疏財,俠心義膽,難道竟是些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會是個動鏢大盜?那麼說,他一門之死,是青衣女俠乾的了?不禁問道:“姑娘,難道金前輩也,也,也是劫鏢大盜?”
“這一點,姓金的卻比姓馬的正派多了,好啦!你快走,不然,我真的一劍就殺了你,省得世上多一個糊塗蛋。
董子寧雖然一肚的狐疑,有很多事想問明白,既然金前輩一門不是她殺害的,再問下去,這行為怪異的少女想也不針多講了,說不定惹得她性起,一劍殺了自己。於是深深一揖:“多謝姑娘相救之恩,在下告辭了!”
董子寧走出大廳,在樹下解下騾繩,騎上騾子在月色下離開了楓葉林,一路上思索著那位怪異姑娘的話。金前輩既然不是劫鏢大盜,怎麼又不是好東西了?他怎麼會與姓馬的又是一路上的貨?這真叫人弄不明白。還有那一夥蒙面人,為什麼要潛伏在金前輩的家中,殺害追索金前輩一門慘死真相的人?難道是他們殺害了金前輩一門麼?可是,他們又怎麼疑心自己是下臺皇帝派來的?這些事情,更弄得董子寧一 塌糊塗,百思不解。不知不覺,董子寧在騾脊上已離開了楓葉林有二、三里地。這時,天近黎明,山野的晨風涼意侵人。董子寧四下觀察,只見山色朦朧,不遠處有一座市鎮座落在群山之中,自己不知到了什麼地方了。心想,我這麼早進市鎮,必然引起別人的注目,不如在這裡歇息片刻,再進市鎮不遲。於是,他找一處背風的地方,解下行囊,放騾在附近吃草,自己靠著一棵大樹,半躺半臥,閉目養神。
他正在半醒半睡中,聽到一陣人喝騾叫的聲音。睜眼一看,天色大亮,旭日東昇,滿坡珠露,閃閃發光,而自已的騾子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他慌忙地站起來,走到高處四望,只見山坡下一個鄉農老者正牽著自己的騾子,用樹枝忿忿地抽打著。董子寧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忙跑下去問:“老丈,你為何打我的騾子?”
老者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他:“這是你的騾子?”
董子寧以為自己認錯了騾子,再仔細觀看,那分明是自己的,沒有錯,便說:“老丈,它正是在下的坐騎。”
老者盯著他問:“是你的,為什麼我剛才喝問是誰的,你怎麼不答應?”
董子寧一揖:“老丈請見諒,在下在那山坳樹下睡著了。一時沒聽到。”
老者更懷疑了,又上下打量董子寧一下,問:“你昨夜就在山坳樹下睡?”
“這——!”董子寧一時倒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楓葉林的金家大院死了那麼多的人,自己一說,那不嚇壞了這老者?說不定這樣一來,更引起了地方長官的注意,將自已捲進一場沒完沒了的官司中去,自己怎麼趕去雲南?何況那一夥人還是官家錦衣衛中的人哩!
老者見他遲疑不敢答,疑心更大了,說:“我看你八成不是好人!”
董子寧不悅地問:“在下怎麼不是好人?”
“你是好人,為什麼在那山坳裡睡?這裡離市集不遠,市集有客棧,你為什麼不住?”
“哦!在下昨夜趕路,本想找地方投宿,可是人生地不熟,不知怎樣,在這山頭附近轉來轉去,總轉不出來,只好胡亂在那山坳裡睡罷了。”
老者又看了下董子寧,見他口音不同,一臉誠實,不象奸詐之人,衣服又帶草屑,不由相信了。但往北方楓葉林處著了一眼,又帶驚訝地問:“你昨夜裡有沒有闖進那片楓葉林裡去?”
“在下在月色下,也不知有沒有走進去,但樹林子卻穿過了不少。”
“你有沒有看見一座大莊院?”
董子寧只好迴避地說:“在下沒看見,要不,在下就去借宿了。”
“先生,算你大幸,沒見到那院子,不然,你直著進去,就橫著出來了!”
董子寧故作吃驚地問:“為什麼?”
“那楓葉林不乾淨,自從金員外一門突然死後,那裡便鬧鬼了。開初有些貪心地人想去金家大院裡偷東西,一個個都莫明其妙的死去。一些